评价吗?如若不然——」
「别这样,慧月」
然而在这时,传来了制止声。
仔细一看,竟是待在房室深处的朱贵妃。
她平日里温柔的面容已染成赤红,罕见地拔高了声调。
「知些羞耻吧。明明是被命禁足之身,却还厚颜无耻地前来参加典礼,而且还妨碍典礼进行向其他家找茬。你要往我脸上抹灰到何程度才肯罢休?」
「但是朱贵妃大人,被令禁足之期已过,我也并非找茬,正如我所说的那般只是想协商罢了」
「别强词夺理了! 总之,你先给我退出宫去。在你犯下更大失态之前……行吧,这是忠告!」
其声之响,毫不见往日柔和的朱贵妃之痕迹。
或许也有通过断然谴责雏女以此来维护朱家门面的计算在里头吧。
然而,被喊的一方却毫无一丝动摇,就这样回望著朱贵妃,不久后便开口。
「我明白了」
再怎么说这下她也会退下了吧,这么安心下来抚摸胸口的莉莉,却因这之后的发言而睁大了双眼。
「换言之,只要不妨碍典礼进行也不出丑,便可以继续跟清佳大人谈话了吧」
「欸?」
「我这就去跳舞」
「你说什么?」
比说的还要快,她就这么迅速踏上舞台。
每个人都以惊讶的表情注视著她以优美的身段登上舞台。
不善艺术,每次典礼时都会缩起那高大的身躯,眼中浮露自卑神色的朱慧月。
而这样的她,在被称为舞蹈名手的金清佳之后,到底要披露出怎样的舞蹈才能称得上「不出丑」呢。
「清佳大人。请与我约定。若我的舞蹈不会玷污众人之眼,并且顺利完成典礼的话,就请让我继续说下去」
「你……」
清佳目不转睛地注视著登上舞台并静静地这般宣告的朱慧月。
她那如猫一般灵活的双眼,似乎是在考虑著各种各样的事,不久后她便扬起嘴角。
「我知道了。若是你能表演出令丰收女神都能满足的舞蹈的话,呢」
「我会努力的」
这番对话的最后,两位雏女交换了身处的场所。
金家的女官将锡杖递给跪在舞台中央的朱慧月。祈求丰收的这根特别的锡杖,乃是全体雏女共同使用的。
然而,在朱慧月接过锡杖的瞬间,异变发生了。
——响啷啷啷啷啷啷!
以串连形式安置在锡杖上的铃铛一齐脱落下来了。连在一起的铃铛一个接一个松脱,发出嘈杂的声响散落在舞台上。看来是金家的上级女官为了撒气而将线给切断了。
「金清佳大人」
「不,鹫官长大人。我没做过任何指示」
对于像是责备一般眯起眼的辰宇,清佳立刻如此主张道。
但是那双眼,就如同磨炼过的金属之刃一般,浮露出冰冷之色,瞪向了女官。
「我是崇尚美,懂得自尊为何的金家之女。即便不依靠这种小把戏,我的舞蹈也是比别家雏女要更为让女神满意的,这种事在场的人尽皆知。不明白这点的人,不存在于我金家」
换言之,不惜弄脏舞台也要将敌人逼入绝境的女官「已经不再是金家之人」,就是这么个意思。
虽允许向舞艺拙劣者投以石头,却不允许妨碍舞蹈本身——确实是清佳的风格,不过,对于他人难以理解的这逆鳞,似乎是被女官触碰到了。
「那、那个……清佳大人……」
领悟到失态的女官,脸色变得苍白。
突然间遍布紧张的房室之中,此时意外地响起柔和之声。
「是这样呢」
静静微笑著随声附和的,竟然是被弄坏了锡杖的朱慧月本人。
「清佳大人是不屑于耍小把戏的清白之人。这一定是意外事故吧」
她将断掉的锡杖轻轻地滚到舞台边,「但是」这么说著当场站了起来。
「意外乃是不吉利。作为献予女神的典礼,不能有不安的要素。因此,就换成能吹去不安的舞蹈吧」
而后,她从肩上抽出缠于腰带上的丝巾,轻快地绕到手腕上。
「朱慧月大人……?」
「你到底在说什么——」
「为即将到来的秋日,为丰收女神能露出微笑而祈愿」
不顾惊讶的清佳等人,她拱手低头,说出演奏开始的信号。
畏畏缩缩地,在笙的音色响起的下个瞬间,
「…………!」
在场的所有人都一齐为之屏息。
因为朱慧月,浮露出如天女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