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便将白练的雅容大人也唤到这来可好?」
「是? 雅容?」
面对即便让步也还是步步紧逼的对手,清佳端正表情回应著。然而,她的脸上也是充满著困惑。
「白练之中,并没有叫做雅容的人啊」
「欸……?」
使劲向前倾对清佳穷追不舍的朱慧月,就此停下了动作。
(这又是怎么回事……?)
玲琳困惑不已。
莉莉是不会说谎的。这样一来,想必是用的假名吧。
「那么……那么大约三日前,是否有女官控告发簪被盗了呢?」
「三日前? 确实是女官吵著丢了个发簪,说可能是被人偷了,但那已经是上个月的事了啊」
「上个月……」
有哪里不对劲。
然而,一位女性的声音阻止了试图深究违和感的玲琳。
「哎呀,黄家头号女官竟然跑到这来。是怎么了吗?」
声音的主人乃是朱贵妃。是感觉不舒服吗,她投向室外的视线,正好捕捉到赶来这边的人影。
「在这庄严的典礼之中,还请恕小的无礼。我有要事呈报皇后陛下!」
黄家头号女官——冬雪,很快便来到了房室前,在门口跪下了。她的肩膀因气喘而晃动著,额头也渗出了汗水。
「皇后陛下。请快点,起驾回黄麒宫。雏女大人……玲琳大人她、很是痛苦!」
「你说什么?」
对于不祥的报告,尧明无视母后先叫出了声。
冬雪罕见地表露出焦急的情感,颤声告知。
「烧……烧退不下来。皮肤像是燃烧起来一样前所未有的烫。意识也模糊了,似乎还产生幻觉,刚才甚至引起痉挛。已经叫了药师,但任何一种药都不起作用。虽说玲琳大人体弱多病,但这样子还是第一次,这样下去……这样下去」
冬雪哽咽住了。对于没说下去也能明白的不祥之兆,房室内突然喧闹起来。
「——肃静」
然而,此时响起了女性凛然的声音。
震慑众人,在一瞬间掌控全场的,正是皇后·黄绢秀。
「详情妾身已知晓。但是,冬雪啊,身为藤黄之首,如此动摇成何体统」
绢秀立刻站起身来,摆开厚重的下摆,以就女性而言偏低沉而又充满威严的声音责备她。
「玲琳是那般内心坚强的女子。这次也一定在坚强地忍耐著,可身边的人却慌了神像什么话」
「但是,陛下……这次与平日的情况不同。也许,玲琳大人今日——」
「假若」
即便如此冬雪眼中依然浮露出恐惧,越说越激动起来,但绢秀断然地将之打断。
「假若妾身所爱的那个孩子生命会在今日燃尽,那也是那孩子的命数」
「陛下……!」
「但是,倘若那孩子想要反抗,想活到明日,那就绝不吝惜施以援手。听好了,冬雪,不可惊慌失措,尽全力去面对」
绢秀转身迅速向室外走去。想必是准备放下典礼前往黄麒宫吧。尧明也紧随其后。
「金清佳哦,真是卓越的典礼。中途退席的无礼,还望见谅」
「……受之有愧」
被搭话的清佳,不知是不是脑袋跟不上这突然的展开,只得一脸茫然地回应。
然而,想要直接离开房室的绢秀,却被人以尖利的声音叫住了。
「请等一下,陛下、殿下!」
那人竟是朱慧月。
她迅速地跪于舞台上,以笔直的视线投向绢秀,而后又转向尧明。
「拜托了。请让我也前去黄麒宫」
「你说什么?」
「我有看护的知识。我想我有办法治好那个人的病」
拼命流露出来的愿望,却被绢秀乾脆地拒绝了。
「可笑」
她那意志坚固的面容因不悦而扭曲。
「你是想说你的本领比药师还要高超吗?听好了? 就妾身所知,能吐露这般不逊之言的唯有玲琳本人」
「所以——!」
「有点自知之明吧,朱慧月」
一脸悲壮地探出身去的朱慧月,这次被尧明给制止了。
「听好了。虽说是因兽寻之仪而决定无罪,但你对玲琳心存害意这是在场每个人都知晓的事情。像你这样的女人又为何想要接近垂死的玲琳!」
强有力的王者之声,如今却缺乏抑制。这便是尧明已经心慌意乱的证据。没有一个男人,在要失去心爱之人时能冷静得下来。与如大地一般稳重的母后不同,继承自父皇的玄家之血,正以决河溃堤之势在心中暴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