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还会倍增。
「好,打起精神来吧!」
这是在离中元节的典礼还有三日的,某个晴朗的清晨所发生的事情。
***
通过为了让夜风能吹进来而大开的窗户,从斜角清晰看到残月的尧明,放松地吐了口气。
「今夜便做到这里吧」
「是」
铺开文书的文官们在领命后,开始有序地收拾起来。
望著能干的部下三三五五地散去后,尧明揉了揉僵硬的肩膀。虽说还不是承担国政要务之身,但身为皇太子,每日还是有庞大的政务要处理。如今中元节典礼已近,原本便很少的休息时间,还要抽出部分去黄麒宫探视,因此也更加的疲劳。
但说到底,对历代皇太子马上就会发出悲鸣的繁重政务,只是稍微熬夜便能处理完这点,只能说不愧是尧明。
「殿下」
尧明为了集中精神而揉著眉间的时候,留在房内的辰宇开口了。
今日审议的内容中也包含著两日后便会到来的中元节典礼的最终确认,因此,身为鹫官长的他也被唤来了这个场所。
「关于前日,朱驹宫女官的持刀事件」
目睹自己以外的所有官员都退下后,辰宇谨慎地开口。
尧明在书桌上托著腮,就这么轻轻地挥了挥手。
「行了。报告书我已经看过了。朱慧月拥护女官,也没有看见外伤——本人也说『只是被剪掉发梢分叉』因此以不问罪处理。是近年来少有的简陋藉口呢,可以说是这份报告书里最大的看点了」
尧明这么讽刺道,看来,似乎还在怀疑那是朱慧月自导自演。
「看来是从过去的经验中多少学到了些呢。比起捏造加害者来博取同情,这次行动选择的是作为庇护加害者的仁慈女子吗。但若要这么做,至少找个好藉口吧」
「不,尽管是这样但」
果然通过书面文件,只会觉得是这么回事吗,这么想著的辰宇生硬地开口。
「这次事件,从身为鹫官的我二人来看,并非发现朱慧月有何恶意」
辰宇一边选择著语言,一边回忆著。
以文静稳重,却又毫不动摇的态度庇护著女官的那副身姿。以及非常自然地安抚对方的手。
在那场合里的,是位凛然又饱含慈爱,如同雏女中的雏女般的女子。
「朱慧月确实是个恶女吧。但同样的她如今正在改变。这点,是我等亲眼所见」
每当想起挺直腰杆的那副身姿,辰宇的心中便会荡起不明正体的波澜。
他一边对著不习惯的感觉感到不可思议,一边继续说道。
「殿下也稍微改变对朱慧月的应对方式如何?她看起来像是位高洁的女人。至少,在我看来并不像是在进行著卑劣的算计。也不像是焦急盼望著周围人同情的肤浅女人。对了,这么说来,连日来坦然地接受忙碌的殿下探视,最近的黄玲琳大人反而更——」
「辰宇」
冰冷的声音制止了辰宇的发言。
注意到自己明显越界的辰宇闭上了嘴。
(所以才说我不擅长讲话啊……)
平淡地报告事实倒还好说,夹带己见,委婉地诱导对方意见之类的,对于不善言辞的辰宇而言是极其困难的工作。正因平时心境毫无波动,所以才不知该如何用言语来表达意外涌上心头的情感。
为了拥护朱慧月而在不经意间贬低了黄玲琳,触及了尧明的逆鳞,认识到自己犯下愚行的尧明懊悔不已。
「你的主张是这样的吗,辰宇?朱慧月改变了。要说为何,就因为欺负女官,诬陷太监,向当权者献媚,明知自己无才却不肯努力,背地里不满地以刺耳尖声诋毁他家雏女,将人从高楼推下意图谋杀的这么个人,有那么一次庇护了女官?」
「…………」
「而且还是在鹫官长——雏宫的当权者面前,就像是在模仿玲琳一样……我说过的吧,若下次再敢模仿玲琳的话,我便要砍下她的脑袋」
果然,还是火上添油了吗。
在眉头紧皱的辰宇面前,尧明或许是为了取回冷静而轻舒了口气。
「抱歉,我说过头了。事关玲琳我便会血气上头,这是我的坏习惯。这点我承认」
露出有些发窘表情的他,继续说道「只是」。
「我希望你能明白,辰宇。我生平第一次觉得可爱的女人,在眼前差点被杀害。与遵从仪式的判决,内心认为要相信她有改过自新的机会相反,每每看到无法从卧铺上起身的玲琳,我对朱慧月的强烈憎恨,便在心中肆意燃烧著。若要我说真心话,我恨不得马上砍下她的脑袋」
那倒也是,辰宇这么想道。考虑到其皇太子的身份,惹其不高兴的雏女即便被当日处置也不足为奇。不扭曲兽寻之仪的判决结果,不允许放逐之事,可以说是他正直的表现了。
「我也理解连日来去探望过头了。但这并非玲琳而是我的过错。如今的她,前所未有的对我放下矜持。就如同我先前所说的,我很高兴——但同时,我也很害怕,我无法移开视线」
「害怕、是指?」
「那般坚强的她,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