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清晰看见很深的黑眼圈,头发紊乱,而且还揪著喉咙喘著。
『烧、完全退不下去,气,也喘不过来……现在马上、想想办法啊!』
「喘气吗?」
担心著那如尖声喊叫般的哭诉,玲琳探出身去。
「喘气是,怎样喘不过来的?」
『是怎样、的!?喘不过来就是喘不过来啊!不管怎么吸,都好痛苦……』
「这是引发过呼吸了呢……」
从不得要领的诉求中迅速了解到病情的玲琳取得了对话的主导权,迅速地反复询问。
「是何时开始喘不过气的?」
『已经,有四半刻钟了。』
「半刻钟之内有饮食或摄取过水分吗?」
『没有……』
「那么,是否有感觉到强烈的不安或是害怕呢?」
对这个问题,慧月不知为何沉默了一会。
『……有』
不久,她咬牙切齿地回答。
『有!有啊!这是当然的吧!?这样的情况,不可能没有的吧……!』
判断不能再刺激她的玲琳尽量温柔的低声说道。
「没问题的,慧月大人。你现在只是没法好好吐气而已」
『没能吐气!?我说的是没法吸气啊!?』
「因为你的身体没能理解怎么将气好好地吐出来。来吧慧月大人,请用双手捂住嘴」
『明明很痛苦了,还要把嘴捂住!?』
「没问题的」
玲琳隔著火焰向慧月微笑著。
「我能说的只有那么多,绝对没问题的。来,捂住嘴。听好了,在我说好之前请吐气」
『哪有这样的——』
「来吧」
在玲琳再三催促下,慧月不情愿地将嘴捂住,开始吐气。
玲琳计算著,让她重复做著吐气,吸气,停的动作。
「有稍微、好些了吗?」
『…………』
「那么,请打开卧铺后面衣柜左上角的抽屉,拿出十号和二十一号药。那都是些细小的粉末。放在手上混合,然后嘴凑上去,吸取粉末」
即便玲琳做出指示,慧月也没再反驳了。恐怕是稍微舒服些了吧。
玲琳目不转睛地守望著她以不习惯的手势将药混在一起并吸下去。
「吸下去。停……一、二、三。吐气……一、二、三、四……」
等她吸取完毕后,又继续指导了她一段时间呼吸。在确认她吐气的拍数变长,告诉她保持这样的呼吸就好后,接下去就交给慧月自己了。
「…………」
『…………』
沉默在隔著蜡烛的两人身旁落下。
直到肩膀的力气完全放松下来的时候,嘟囔著开口的,是慧月这边。
『……你、这身体算怎样啊』
「欸?」
『这不可能的吧。虚弱成这样。这不是完全没有健康过吗?这也太奇怪了』
攻击性——与其这么说,倒不如说像是孩子在闹别扭时的语气。
(烧得特别厉害时,会想要有人陪呢)
总觉得对方在微笑著的玲琳,重新在蜡烛旁侧身坐下,接下了话题。
「是呢。这是我的日常生活,一直以来都没发觉呢。替换后,慧月大人这副身体很是强韧,真让我好生羡慕啊。被替换了的时候吓了一跳呢。但托您的福我过得非常快乐」
『……你是在挖苦我吗?』
「欸」
听到厌恶般的回答,玲琳睁大了眼睛。
但仔细想想,对饱受著不习惯的高烧之苦的对象,说自己过得很舒适,再怎么迟钝也得有个度啊。玲琳再一次,对自己将虚弱的身体强加于别人一事感到心痛。
「非、非常抱歉……那个,许久前我便想问一下了,慧月大人,请问您是否有要解除替换的打算呢?虽然解除应该会违背慧月大人的意图,但我也不忍心让这种情况……」
玲琳怯生生地开口,被慧月狠狠地瞪了一眼。
看来,呼吸和力气已经完全恢复了。
『别开玩笑了。装得那么亲切,说到底还是想把事情往对你有利的方向发展?』
「我并无此意……」
『虽然至今为止时运不济但也只是身体不舒服,没能彻底享受好处罢了。即便如此这个立场还是最棒的了。每个人都会照顾我,饱含著爱的耳语,还有奉承』
女官们自不必说,连尧明、皇后,甚至应该是敌人的金家雏女都送来了慰问品,慧月高兴地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