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著的女官如今正放声痛哭著,你觉得这样的藉口行得通吗?」
「这并非藉口。而是纯粹的事实罢了」
但是,对方毫不动摇。
她,并没有献媚,亦没有胆怯,更没有窥探,笔直地面对著辰宇。
「无论莉莉有著怎样的想法,有著怎样的目的,实际上发生的也只有我的发梢被剪掉了这点。对于没有发生过的事情,逐一去怀疑和责难,很浪费体力的吧」
那凛然的姿态,令辰宇不禁睁大双眼。
从气息上也能发现,背后的文昴也静静地倒吸了口气。
一样的。和兽寻之仪那时候是一样的。
莫名其妙的达观,泰然自若——而又凛然的态度。
(这个女人、是谁……?)
内心在骚动。
但是,比得到这个问题的答案还要早的,有著朱慧月面孔的女子微微一笑。
「就是这样,虽然很抱歉,但能否请大人允许我就此失礼呢。如您所见,我的女官被淋湿了。因此想在大人不在的地方整理下仪容」
而后,她平淡地结束了话题,那话语令辰宇和文昴再次感受到冲击,面面相觑。
最讨厌被小看,千方百计想引起他人关注的朱慧月。
一看到当权者就一直投以献媚目光的她。
这一次又很乾脆地,想将辰宇他们赶走。
「……那是,想在我们监视不到的地方,自己惩罚女官的意思吗?」
「哎呀。为什么我要对帮我梳理头发的女官施以惩罚呢?话说回来鹫官长大人,能请您放开莉莉吗?以大人您的力道抓著手腕,会肿起来的」
甚至,表现出关心女官的样子。
辰宇笨拙地放开女官,两人呆然地看著说著「站得起来吗?」伸出手的女子。
温柔而又纤细的女子的眼中,并没带有残忍的神色。轻轻地抚摸著女官背部的动作实在过于自然,看起来也不像是为了体面而压制著怒火。
「鹫官长大人以及文昴大人,特意前来这样的地方实乃我的荣幸。那么,就此失礼,还请见谅」
「喂……」
女子,犹如黄玲琳一般,优雅地行了一礼。
太过于圆滑地催促他们退下——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文昴也忍不住喊了一声「那个」。
「有什么,想要说的吗?」
「想要说的,是吗?」
以她的境遇,一定有许多应该向取缔雏宫风纪的鹫官们申述的事情吧。
比方说,这个仓库,作为雏女居住的地方而言实在太过悲惨了,随侍的女官也太少了。更进一步说,经过兽寻之仪后,还面对著强烈的敌意之类的事。
哪一个都可以。抱怨著,甚至责备这边的话,文昴就能如以前一样蔑视她。终究演变成待在和那骯脏的本性相配的环境下了呢,明明就可以这样冷冷笑话她的。
但这个女人既没有发出刺耳尖声,也没有投以献媚的目光,只是不可思议地歪著头。
不,
「啊啊,说的也是」
她突然露出笑容这般说道。
「虽然有想要传达的事情,但现在,有比那更为优先的事情」
柔和的笑容,犹如飞舞于空中的蝴蝶一般轻盈。
在无法移开目光的男人们面前,她终究还是再次行了一礼,结束了对话。
「那么,我就此失礼了」
这么一来,辰宇等人也不得不退下了。
若是加害者也就算了了,明显是被害者的朱慧月否定了女官的罪行。那么鹫官也就没有对此进行调查的权限。
「还请,别做奇怪的事情哦」
那话听著像是我们被丢掉了一样,这么想著的辰宇等人走出了仓库。
「…………」
两个男人,一言不发地走在小道上,不久后辰宇呢喃了一句。
「果然,很奇怪」
「我也这么觉得」
一边扫开两旁茂密的杂草一边说道,文昴也马上点头回应。
「不管再怎么被关在牢中,这样的变化还是很异常」
「我也这么认为」
「殿下也一时间难以相信吧。报告方面要慎重呢」
「我也这么认为」
平日不逊的文昴也,或许是被先前的一幕吓破了胆,以一副恳切的语气随声附和著。
直到杂草总算减少,出现朱驹宫应有的卵石地面时,辰宇低声说道。
「因此,我认为报告书最好由你来写」
「我不这么认为」
轻易推脱掉的部下和鹫官长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