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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罪推定』。」
我忍耐着意外持久的痛楚和苦闷:
「疑罪、从无……这是法制国家的、根基……!」
即便如此,我还是挺起胸——为了贯彻帮助弱者的立场,说出那句话。
「——拿出、证据……!!」
「……………………」
明神凛音眯起眼睛,尖锐地瞪着我。
我也反过来瞪着她——这个差点做出在法治国家不可原谅的野蛮行径的女生。
她确实是受害者。
应该有人温和地对待她。应该有人拥住她的肩,低声说出安慰的话语。
但是,谁也没有权利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定罪。
过了一会儿,明神凛音忽地撇开视线,叹气似的嘟囔了一声:
「……跟你讲不通道理。」
随后,她没有回到自己满是涂鸦桌子旁——而是好像摩西过红海一样不断让同学们退避,走出了教室。
……我的说法有错吗。
我盯着明神凛音消失的那扇门,事到如今却产生了罪恶感。
我不认为我做错了——但是,我也确实感觉,她那离开教室的背影看上去有些寂寥。
这就是我——伊吕波透矢与明神凛音实质上的初次接触。
而第二次接触,则是这一天的长达一个月之后。
「你好呀!……咦?透矢,你还在吃饭啊~?」
午休即将结束的时候,我正在一边读参考书一边把小卖部的面包塞进嘴里,而红峰亚衣今天又过来缠我了。
红峰没打招呼就坐在了我面前的座位上,把一条腿抱在胸前,让室内鞋的鞋跟搭在椅子的边缘。这么做会导致内衣几乎从短裙里露出来,但是她似乎巧妙地藏住了。好像就是这家伙曾经豪言壮语,说『我可不会随便给人看!』。
「你吃饭是不是太慢了?之前都在干什么啊。」
「西田那家伙忘了老师拜托他做的资料。我都说了他多少遍,你容易忘事所以被吩咐了就马上去做。实在没办法,我就帮了他一把。」
「真~的?太会照顾人吧。不愧是大家的妈妈。」
「别叫我妈妈。是你们太幼稚了。」
这外号不该给男生用吧。况且,你们一个个的都不是依靠妈妈的年纪了吧。
我刚看到红峰「咿嘻嘻」地坏笑——
「哇哦哇哦~。透矢妈妈~,我想要奶~。」
「……你模仿什么呢。」
「模仿婴儿。」
「不是说这个。我是在问你的这种行为有什么意图。」
「意图当然是想喝透矢的奶——啊,糟糕,太色了。」
「哼。婊子。」
「我才不是婊子!」
红峰要用涂了美甲的指甲挠我。我一边后仰躲开,一边吞下面包。这种言行不叫婊子叫什么。
十分遗憾,我跟这个轻浮的女人——红峰亚衣,已经有大约一个月的来往了。说是来往,也仅仅是她单方面缠着我,我这边没有任何主动的行为,不过这种情况的开端是一个月之前的事情。
明神凛音的桌子涂鸦事件,在班里已经逐渐没有人提起来了。
那个事件的犯人,吃了明神凛音一拳的人,直话直说就是这位红峰亚衣。
虽说我并没有保护她的意图,但实际的情形就是我挺身保护了她。从那时候开始,她就对我有了兴趣,随着我教她学习、被迫听她发牢骚,她开始叫我的名字,发展至今。
「红峰。我再说一遍,一个月之前,我并没有保护你,只是遵循了无罪推定的原则而已。」
「我都听好多遍了还是不懂。话说,我都说了我是犯人嘛。这是坦白啊坦白。应该不是那个,无最推订?」
「即使你是真正的犯人,也有接受辩护的权利,直到经过了充分讨论。」
「唔~嗯。不愧是志愿做律师的人。虽然不太懂。」
「因为你总是立刻说不懂所以你才不懂啊。」
不知道有什么有趣的,红峰格格地笑起来。我眼下的目的是让这个女的明白法治国家的根基,但成功看上去非常遥远。
红峰好像要显摆解开前两个扣子的胸口一样,放在椅背上,说:
「我说透矢。放学后要不要去个地方?」
「你觉得我会去吗?」
「有个甜点好吃的咖啡店,你喜欢奶油吧?」
「的确喜欢,但我放学后很忙。刚才老师叫我了。」
「又来?老师是哪个?柚老师?」
「不是柚岛老师,是明神老师。那个心理咨询师。」
「哈?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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