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嘟起嘴来。
「反正你肯定是觉得,就算我说这些,也不过是徒劳的吧?我自己心里也明白这一点。我总是什么都做不到……」
她紧紧地攥着拳头,表情有些苦涩。
「我自己也清楚,这样下去根本帮不了姐姐……但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啊。」
说着说着,她的声音就低下去了。啊,完了。她这该不会是要哭了吧?
「呃……就是那个,总之现在还先用不着气馁吧……」
尽管我想着得说点什么,但却无法很好地组织起语言。
于是,我在脑海中想到「如果是绯花里,她会怎么说?」,最终说出了一段话。
这是那一日,她所说的话。
「对了……不管再怎么难受,有再多讨厌的事,也千万不要因此就停下脚步,垂头丧气。正因为身处逆风,才更要奋勇直前……」
「……哦?怎么了?大哥哥,突然说了句名言。总觉得……这话不像是你说的。」
「啊,嗯……确实不是我说的……是以前,一个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说的。」
我的脑海中再次闪过那长长的黑发,与其相互映衬的雪白肌肤,还有那纤细的身躯、那双直直望着我的眼眸及那俏皮的笑容。
这一切,定是我毕生难忘的记忆。
「虽然她现在已经不在了。」
「嗯?」
尽管我在心中劝告自己说在小孩子面前不该满脸阴沉,然而表情却很僵硬。
不行啊。虽说是为了鼓舞知由,但也不该用她的话。
我控制不住地回忆起她来。无论何时,无论身在何处,在回忆起她的瞬间,急剧的苦涩都会如潮汐般一涌而上。
她曾是我的光。
而这束光现已消失在了我的世界里。
「这样啊。那么……」知由坐在长椅上继续荡着双腿,如同在讲一件很寻常的事般,很随意地说,「那个人仍活在大哥哥你的心里呢。」
「……诶?」
「就是有那么一种感觉。大哥哥你刚才那些话,像是你心里的另一人说的。」
───绯花里她……已不在人世了。
我是这么认为的。
认为再也寻不到她的身影,一切都已烟消云散。
然而,明明她已经不在了,一个不认识她───无法与她再次相见的陌生人,却能感受到她仍活在我的心里。
「大哥哥?你怎么了?」
似是纳闷于我突然的沉默,知由把脸探了过来……
「!」
就在这时,知由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姐姐……」
知由神色略带紧张地接起电话。
「……姐姐?嗯……我现在,在那个公园里……你会来吗?我们一起,去看樱花好吗……」她紧紧攥住自己衣服的胸口处,好似用尽所有勇气般对电话那端的人说。
即使笨拙,即使徒劳,即使是多余的关心。但闪烁于其源头的,是希望姐姐能够打起精神来的这一真挚情感,仅此而已。
然而在说完那话后,知由仿佛体内的时钟针表停滞了般,一动不动。
「……诶……」
───大概是美空拒绝了她的邀请吧。
她并不是无法温柔地回应妹妹的心意。美空性情温柔,非常温柔───正因如此,她才无法从挚友离世的痛苦当中走出来,无法忘怀降临在绯花里身上的残酷命运。
美空估计是这么回复的:没那个心情。
这不是她的恶意,也不是她的软弱。
而是她的───
「啊……等、等等,大哥哥?!」
我从知由手中拿过手机,然后向电话那端的人打招呼:「美空,好久不见。」
「……诶?」
美空似乎顿时愣住了。这也实属正常,毕竟她刚才还在和妹妹说话,突然就从电话里传出了我的声音。
「这声音……为什么日野你会和我妹妹在一起?」
「天晓得。」
克雷森特称这是偶然。
但我却觉得这并非偶然。
我与知由在这座公园相见,像这样与美空对话,总感觉像是被人安排好的。
「说不定是绯花里的指引。」
哪怕隔着电话,我仍能感受到触及了他人不可触碰的点一般的紧张感。
在旁人眼中,我一定也是如此吧。犹如一块满是裂纹的玻璃,变得脆弱无比,不可随意触碰。
「日野……你已经没事了吗?你已经可以……平静地说出那个名字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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