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你们一件有趣的事吧。反对当年会长的棋士,同样也占三成。」
「「「……唔!!」」」
意思是──
「明白了吗?那女孩是会长专属的暗杀者。」
现在的会长是月光圣市九段,而老师傅提及的会长当然另有他人。
前任会长及前前任会长皆为关东棋士,而且是长期政权。
其权力的源头是……
「棋士是一群个人经营者,大家都与小孩子没两样。除了透过将棋实力让别人听话以外别无他法。因此理事及会长通常都是由拥有实绩的现役棋士来担任……即便如此,依旧会出现不肯听话的人。」
「这时便轮到《杀手》出场了,对吧?」
职业棋士败给职业棋士不会造成『耻辱』。
然而……倘若以女流棋士为对手呢?
「为了实现年迈师傅的愿望并提高女流棋士的地位,那女孩需要权力,当时的会长则需要用来维持权力的《杀手》。在现代虽然难以想像,但当时甚至有高段者公开声明『要是败给女流棋士就引退』呢。」
「「「…………」」」
话语中透露出的将棋界黑暗面,令我们听得浑然忘我。
「之所以允许女流棋士参加职业棋战,也是为了让里奈更容易与职业棋士对局。」
只要理事会出手,某种程度上确实能操控手合……安排某人与某人对局。
「协助服从理事会的人,并毫不留情地弑杀反抗者。一旦败给女流棋士,棋迷便会纷纷离去,担任企业将棋社顾问及个人指导课程的收入亦会断绝。当时对局费比现在少,对职业棋士而言相当于死亡。」
「等、等一下!您的意思是……释迦堂老师是故意败北的吗!?」
「我并未确认过,调查棋谱时也看不出有放水的迹象。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在被称为『赌棋师』的人还勉强残存的平成初期,刻意败北也是将棋技巧之一。」
「喂喂,这番话怎么愈听愈可疑了啊?」
月夜见坂小姐的眼神流露出明确的杀气。
这是理所当然的。听到自己如今的地位是透过那种肮脏交易建立而成的,谁都不可能只说一声『啊,是这样啊』就心服口服地接受。
「你的意思是那个老太婆下假棋?有证据吗?证据!」
「有。」
「什么证据?」
「她曾故意败给我。」
「…………」
就连月夜见坂小姐都哑然失声。
然而加悦奥老师的弟子却坦然地接受了。
「这下就笃定了呢。」
「对吧?将棋界及相扑界自以前便存在假比赛和假棋。有时对局前还会接到可疑的电话呢。」
「您说电话……竟然是用如此直接的方法要求下假棋吗?」
「不不,对方只说了银行帐号就挂掉了电话。」
「银行帐号?」
「只要将钱汇进那个户头,对方便会让你获胜,不汇钱的话则认真一决高下。在连战连败的情况下接到这种电话,谁都会不自禁地汇钱。」
幸好我的帐户里压根儿没钱,想汇钱也没办法……如此说道的老师傅勾起嘴角,我却完全笑不出来。
「话题扯远了。呃,刚才说到哪里?」
「说到释迦堂老师为了历代会长做了各种工作。上了年纪之后连五分钟之前的事都会忘记,真辛苦呢。」
「没错没错。联盟的会长职位从以前开始便是由关东独占,而对会长来说最大的眼中钉便是──」
「关西……」
我简洁地回答,加悦奥老师则满意地点点头。
「关东及关西曾为了某件事发生激烈冲突。你们知道是什么事吗?」
「不晓得。印象中双方总是在争吵不休……」
关西人认为关东人喜欢『装模作样』而讨厌他们,关东人则觉得关西人『烦人』敬而远之,双方都对彼此怀抱厌恶感,我甚至还被称为《西之魔王》呢。明明我只是很正常地在下将棋而已~
然而自老师傅口中说出来的答案,规模却远超乎我的想像。
「是因为将棋会馆重建的事。」
「唔!?竟、竟然与这件事有关……?」
就在昨天,晶小姐的公司才刚宣布要重建关东关西将棋会馆,而且由释迦堂老师担任委员长一职。
看来这份因缘犹如棋子的动向一般错综复杂……
「关东将棋会馆重建是好事,因为当年会馆就已经腐朽得相当严重了。然而为了凑足费用,理事会竟打算出售还很新的关西将棋会馆。那里是可以从大阪站徒步抵达,而且坐落于大马路边的上等地段。可以把整座大楼出售之后购买较廉价的土地,或随便租一栋公寓大楼并在那里对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