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我感到相当不可思议。因此──』
我停顿了一会儿。
接着我尽可能模仿银子的口吻,道出最后一句话。
『因此我现在……反倒略感期待。期待我能亲眼目睹与当时如出一辙、笔直向上成长的雏鹤爱的将棋。』
「…………!!」
小爱的双眸燃起熊熊烈火。
但那股烈火并非指向释迦堂老师。
「…………笔直向上成长的…………我的将棋……………」
那道火焰愈发灼烈,彷佛能够融化冷冽的冰。
那瞬间,我确信了一件事。
那孩子真正想战斗的对象,并非释迦堂老师────
☖ 拜访
「战型为相挂是吗……释迦堂老师并未避开这个战型呢。」
女流名迹战第三局,由我的弟子(爱)持先手展开对局。
连续三局都是相挂,尽管乍看之下大同小异,实则相去甚远。
「这回轮到爱祭出最新战型,有种『一切准备就绪』的感觉……从爱的棋步,能感受到『我绝对要在此一分高下!』的气魄……」
明知这么做不好,我仍忍不住边走路边用手机确认棋谱,并喃喃评论局面。
对局场是坐落于天满桥的超高级旅馆。一般女流头衔战不会使用规模如此盛大的对局场,然而过去,也曾有一场受到万众瞩目的头衔战在此举办。
我对那场对局记忆犹新,且绝对不会忘怀。
「当时记录员是镜洲先生……我则担任大盘解说会的棋子操作员……在那场对局中,那女孩初次夺得了头衔…………」
「喂,可疑人物。」
我才踏入旅馆占地五分钟,就被相关人员发现了。
而且还是《运子的巨匠》。
「生、生石先生!?您也来了吗?」
「这还用得着说吗?这是小爱的初次头衔战,而且见证人及记录员是清泷父女。还有比这更有意思的光景吗?」
除了有对局的日子之外,生石先生总是窝在自家经营的大众澡堂及将棋道场里,就连他也不禁对爱的头衔战感兴趣。
我和爱曾一面在生石先生的澡堂打工,一面向他讨教振飞车。
他的学生如今成为了挑战者,而且在距离夺取头衔只差一步的状态下凯旋回到大阪。看到生石先生不惜关店也要见证这场对局,令我感到十分欣喜。
「倘若是假日,我就会把飞鸟一并带来了。」
「记得今年春天起她就是大学生了吧?」
「她自己找了一间将棋社很强的大学,不知何时就参加一般测验并合格了。除了将棋以外,她可真是个能干的女儿。」
「飞鸟成为女大生了啊……研修会怎么样?」
「担任干事的久留野是振飞车党,所以很照顾飞鸟。」
不过我家的爱纵使不是振飞车党,久留野老师也十分关照她。吐槽的话就输了。
「桂香也是高中毕业之后进入研修会。两人似乎会造访彼此的道场,飞鸟也时常向桂香寻求建议或请她指导将棋。」
「那我就放心了。」
这句话蕴含着两种含意。对于家族成员一口气减少的清泷家而言,飞鸟的来访肯定意义非凡。
「话说回来,九头龙一门可真是相当活跃呢。师傅是史上最年轻的二冠保持人,小爱迎来初次头衔战,另一名弟子则是获得了两场头衔战的挑战资格对吧?」
「天衣与其说是头衔战,更准确地说是优胜者决定战才对。」
「银子放弃的头衔,最终还是由你们一门回收吗?」
「还很难说呢。毕竟对手可是奖励会三段。」
「你不去旁观她的对局吗?」
「天衣显然很厌恶我去旁观……甚至要我在头衔战结束前都不准看棋谱。难得我──」
「什么?」
「难得我……我以师傅的身分拼命教导她!」
「哼。所谓孩子难知父母心,和我家的飞鸟挺相像的。」
好、好险!
我和天衣同居的事,是不为人知的秘密。虽然我们没做什么愧对良心的事,但总觉得很难说出口……
「除此之外,还有枥创多。」
生石先生并未对我的态度起疑,继续往下说:
「那名小学生……不,他已经是国中生了呢。那家伙自从年末在龙王战出道以来就百战百胜,掀起了一阵骚动呢。」
「我倒认为这点程度不值得吃惊。」
凭创多的实力,纵使突然把他丢进A级排名战当中,恐怕也能应对自如。
而且隶属关西的棋士比关东少,经常在预赛碰上相同的对手。双方都对彼此的底牌瞭若指掌,鲜少出现出乎意料的胜负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