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看了燎燎你的开幕战之后……我一直在担心会被淘汰的可能是自己。」
「唔……!」
月夜见坂燎的开幕战对手──是雏鹤爱女流初段。
在那一场对局中,恋地担任记录员。在女流棋士界中,可担任记录员的人并不多,因此由女流四段来为小学生记录,也是难免的情况。
「那一局将棋……虽然赢的是燎燎你,但是真正让我感到挫折的,却是雏鹤小妹的运子。不只可以看出卓越的才能,更是让我感到惭愧……我们这些女流棋士,竟然只知道为了女流棋界是否受世间关注而分心、得意忘形……」
把棋盘擦干净之后,恋地用双手抱住。
「就是因为这样,我在这一期才会落到濒临淘汰的窘境吧,这也是无可奈何的……而且,自从我失去女流头衔之后,我似乎逐渐习惯不断沉沦的自己。我真的很厌恶这样的自己,但又无法就这么轻易地放弃,所以还是想拼命地抓着不放,直到最后!有了这样的决心,我才会想要像这样巴着棋盘不放,把棋盘擦得干干净净。因为对局开始之后,我就不能真的巴着棋盘不放了──」
「喂。」
「嗯?」
月夜见坂朝她的对局对手伸出一只手,粗鲁地说道:
「布给我。我也要擦。」
月夜见坂燎目前的成绩为四胜四败,有淘汰的危机。
即使胜局数相同,排名第一的花立蓟则是挑战与淘汰的可能性都不存在。
但是,这并非可有可无的比赛。
不如说花立才是掌握挑战权去向的关键人物。
如果她输给对手鹿路庭珠代,那么鹿路庭将确定追加一场季后赛,因此今天最受媒体人员关注的是花立与鹿路庭的对局。
在外人私下的评论之中,相对有利的是花立。
因为她既没有希望争得挑战权,也不可能淘汰,不受任何压力影响。以条件来说,今天最能自在发挥实力的,应该是她才对──
睽违多日与花立再度见面,鹿路庭面临了预料之外的状况,心里相当动摇。
「呜!!…………不、不好意思…………呕恶恶恶恶恶…………!!」
坐在棋盘另一端的花立脸色相当不好,毫无生气。
她看起来情况很糟,甚至让鹿路庭忘了自己今天也很不舒服。
「呃…………蓟姊,难道你──」
「…………嗯,我怀孕了……」
鹿路庭的上半身向后弯仰。
「这是第三胎,照理说我也该习惯害喜了……但是,这次好像比之前的都还要严重……」
「不、不要紧吗!?安定期是不是还要等很久!?」
鹿路庭自己是独生女,没看过母亲害喜的样子,对她来说,这是第一次在这么近的地方看到孕妇痛苦的模样。她认为对方根本没办法下棋。
对于后辈体贴的关怀,花立勉强地挤出声音来回应。
「只是跪坐着下将棋而已,还不至于会对婴儿造成影响。只是……在对局的过程中,我可能会有很不堪的举止,还请你多多包涵。」
花立用手帕捂着嘴巴,低下头来这么说道。鹿路庭虽然狼狈,但也不忘把重要的话说出口。
「呃,不会,对了………………我应该要说恭喜吧?对,我当然该这么说。恭喜蓟姊。」
「谢谢你。你没有错。」
花立以开心的笑容接受后辈的祝福。
接着她将手帕折起,摆在大腿上,以坚毅的口气说道:
「让我们全力对决吧。为了不愧对肚子里的孩子,我今天绝对会全力以赴。所以,小珠代,请展现你的将棋,证明你有资格挑战历史悠久的女流名迹战。」
「…………是!!」
──原来我还是很好运的。
鹿路庭本来以为运气完全不站在自己这一边,现在却觉得自己的运气好到极点。
她在内心感谢这段时间与她交恶的将棋之神。
之所以觉得幸运,并不是因为她的对手因害喜而难受。
而是因为她人生最重要的一局,对手竟是教导自己职业棋士精神、最尊敬的女流棋士,这是何等幸运。
排名最末,开幕三连败。
雏鹤爱女流初段从这样的窘境中连续获得五胜,争取到了一点点获得挑战权的可能性。这样的她,无疑是这一期最受关注的黑马。
即使如此,媒体人员仍聚集在鹿路庭那边的对局,因为爱今天的对手实在是对她太不利了。
爱有气势,她的将棋本身也有风采。
但是,这次要面对的对手,可不是凭气势就能胜过的。人们都认为胜负已经确定了。打从赛程表出来的那一刻起,就没人认为爱能在最终战胜出。
因为她的对手────正是继释迦堂里奈女流名迹之后,女流棋士史上第二个获得女王宝座的棋士,其地位不能与其他人相提并论。
「小爱,好久不见了。」
&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