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的…………」
「九头龙老师?快起来,九头龙老师!」
────啊!?
我从睡梦中惊醒,看到供御饭小姐从棋盘对面探过身来,摇着我的肩膀。
现在的她……跟刚才梦中看到的少女完全不同。
整体来说都长大了。
尤其胸部实在是成长太多,摇着我的身体时,她那里摇晃得更猛烈──
「对、对对对、对不起!!我没看、我没睡、我没看、我没睡──!!」
「我也没有要求您不准睡,只要能继续动笔,要睡也无所谓。」
那是不可能的吧。
「另外,如果看了我的胸部能让您写得更快的话,我很乐意让您看,尽管吩咐吧。要看左边的还是右边的?还是两边都给您看?」
「别……别说笑了,啊哈哈……」
脑袋完全清醒过来了。好了,干活啦!
跟供御饭小姐在同一个房间闭关,使我的写作效率突飞猛进。
我想到什么就写什么,看过我目前为止独自写出的原稿之后,这位优秀编辑开口就说:
「九头龙老师,您的脑中有独特的感觉。我们现在最该先做的,就是为这些感觉命名。」
她这么说,指定了接下来的写作方向。
「为感觉命名?具体来说该怎么做……?」
「例如将『只能对幼女感到兴奋』这种感觉命名为『萝莉控』,读起来就简单明瞭多了。类似这样。」
「我懂你的意思,但是很不服气……」
在供御饭小姐的协助下,我们陆续为各种概念命名。除了之前提到火绳枪的比喻时说到大棋的『运用率』之外,还有围玉的『相对性』与『可塑性』、棋子价值的『可变性』、居飞车与振飞车的『二形性』等。她充分发挥了她的文案功力,真不愧是《浪速白雪姬》的命名者……
各种只存在于我空想中的手顺,转眼之间就被陆续贴上标签,升华为可在现实世界通用的战法。
我与她隔着棋盘,透过对话与实际下子,让她彻底吸走我脑中的想法。
例如在写『意外性』这一页的时候,我跟她之间有过这样的交谈。
「我们职业棋士能够凭感觉掌握棋子的棋路,但这并不完美。只要是在脑中以视觉化的方式运作棋盘,就必然存在着『盲点』。可是软体能够弥补这个缺陷。」
「您的意思是说,如果软体给出的评价让人觉得不对劲,不应该立即断定软体犯错,反而应该要更深入地查验,是吗?」
「是。对手没研究过的场合也不少,更何况成为盲点而没有深入判读的经验,这样的局面持续下去的话,中盘以后会以正确的下法回应的可能性将会是极端地小。这样使用软体的那一方就能单方面地持续修理对方。」
「以九头龙老师您的实战来说,就是以这一局的将棋为例子啰?」
「对!我当时之所以会选择这个手顺,就是出于这样的想法──」
供御饭小姐的脑袋完整地记得我所下过的将棋。这不是譬喻,是真的完全记得。
不只是公式战下过的将棋,还包括在那些对局的感想战中出现过的变化,以及连发言的我本人都不记得的手顺。
──应该是因为她是观战记者吧。
虽然爱之前跟我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但是有个地方,即使是内弟子也不能跟着我进入。
那就是公式战的对局室。
跟我在那里相处最久的……不是爱,不是师姊,也不是对战的对手,而是以观战记者的身分,随时待在棋盘旁的她────供御饭万智。
当然,指导爱的时候、跟师姊进行研究会的时候,我并不会留手。不过与公式战相比,难免没那么认真,这也是事实。而且实战特有的杀气,只能在实战上才看得到。
『一局实战胜过千局的练习将棋。』
不只是将棋,想必所有决胜负的世界都符合这个道理吧。
至于头衔战,认真的程度更是与普通的公式战完全不同等级。
以名人为首的所有头衔保持者,每个人都拥有只在那封闭空间中展现的极限胜负术。就像格斗电玩的超必杀技一样。
那种境界,即使下过一万局练习将棋也无法抵达。
在最近的头衔战里,供御饭小姐一直以记者或记录员的身分跟着我进对局室。而且还是我跟于鬼头老师──那个有如软体化身一般的男人之间的头衔战。
──换句话说,她有足够的基础能够理解我的感觉。
之前在南禅寺下棋的时候,供御饭小姐也证明了即使是在有『意外性』局面的中盘,她也能回以精准得令人惊讶的应手。
「请问……供御饭小姐,我能问个问题吗?」
「什么事?我选的局面有问题吗?」
「呃,不是!不是关于将棋的事──」
在工作的时候问这种事,会不会被责备呢?
但是,我实在是太想知道了,还是鼓起勇气,提出了心里的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