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 「你特地从沼津去新宿学棋!?」
「单程移动就要花上两个多小时,但也不是去不成的距离。在我国高中的时候,软体还不怎么强,所以在那个时代,想变强的话,就一定要与实力高强的人进行研究会。」
鹿路庭老师似乎早在那时候就有了《研究会毁灭者》这个称号。
她当时在可能的范围内参加了所有能参加的研究会,其中一个研究会因为当中的某个业余强豪结婚而搬家去别的县市,不得不解散。
「明明是这样,但不知道为什么最后传闻却说解散的原因是『成员为了鹿路庭争风吃醋』。当时我认为自己必须要能够承受住这种谣言才能变强。不过,其实忍耐中伤与将棋的实力根本没有关系嘛。」
「…………」
「不过,实际上除了将棋以外,要忍耐的事情还是很多的。职业棋士与奖励会员邀女流棋士参加研究会,都会留意女流棋士『能在将棋道场待到多晚』。」
「这一点我也能体会。在关西的时候,一大早就去棋士室的话,职业棋士就会主动来搭话。」
「毕竟这是以男性为中心的社会。后来我感觉自己好像变成了男生似的……在公式战输了棋的时候,我曾经为了鼓舞自己而剪短了头发,结果周遭人们的反应特别好,开始有更厉害的棋士来邀我参加研究会。光是这样,就感觉自己好像有变强了。」
「剪头发……」
虽然剪短头发的契机不同,不过……鹿路庭老师走过的路真的跟我很相像。
那肯定是因为……大多数的女流棋士都是这样过来的。
「现在回想起来很可笑,那时候我还刻意模仿男生的口气说话呢。哈哈!」
渐渐地,周遭的人不再将鹿路庭老师当成女生看待,而老师本身也开始不把自己当成女生了……
某一天,发生了一件事。
「那是我高中二年级那一年的冬天。」
鹿路庭老师的口气转为消沉,诉说了起来。
「当上女流棋士之后的第五年,我一直没有什么特别亮眼的成就,而且周遭的人都开始认真地准备考大学了……我的心情非常焦急。于是,那个时候开始试着尽可能在东京待得更晚一点,花更多的时间在那里学习将棋……」
有时候甚至因为待得太晚而差点赶不上最后一班电车,但是,即使这么努力,还是没有什么成果。
所以,她决定再拉长学习将棋的时间,于是有一天,她真的错过了最后一班电车……
「虽然周遭的人都很担心我,但我谎称有东京的朋友会收留我过夜,要大家不用担心。没电车可搭,也买不到深夜客运的票。当时我还不知道新宿这个地方,白天与晚上的面貌完全不同……于是,我随便找了一间漫画吃茶店,在那里过夜。」
当时她听说奖励会员跟来自外县市的业余学生强豪都是这样在东京过夜的,因此她以为自己也可以这么做,不会有任何问题。
但是,事实却不是如此。
因为鹿路庭老师可是走在路上就会引人忍不住多看一眼的美少女……
「漫画茶店内有不少昏暗的死角,高中女生在深夜独自一个人去那里实在是太危险了。我现在当然知道,但当时却一点危机感都没有。结果………………遇上色狼了。」
「……!!」
我感觉一阵疼痛,彷佛被打了一记耳光。
难怪鹿路庭老师总是不厌其烦地提醒我,必须避免通过人烟稀少的地方。
原来……她亲身体验过危险……
老师对我那么啰唆,并不是要刁难我,而是要把自己受苦、吃亏的经验传给我。现在也是一样。这明明是难以对别人启齿的事,她却为了我说出来。
但是……我却……!
「真是糟透了。明明剪短了头发,还学男生说话……却因为这种事而被迫面对自己是『女生』的事实…………当时真的觉得非常不甘心……」
「结、结果呢……有、有没有怎么样……?没有……受到伤害吧……?」
「我非常不爽,把那家伙揍了一顿之后报警处理了。」
好强……
「但是,更惨的在后头。追根究柢来说,来自沼津的高中女生深夜留在新宿,本身就是不正常的事……而且还是下将棋的。警察的反应是:咦?高中女生下将棋?高中女生靠将棋工作赚钱?指导大叔吗?这是高中女生之间的新生意吗?──类似这样,完全不肯采信我的说词,一直在质疑我。明明我才是受害者……」
于是,当下鹿路庭老师必须找能够跟警察沟通的大人来,但是父母要是知道这件事,一定会禁止她继续下将棋。而鹿路庭老师的师傅是很注重面子的人,要是知道弟子被找去警局,说不定会将她逐出师门……
「那个时候,来帮我的……就是尽尽。」
当时,她从手机的通讯录中找到了将近六年从未联系过的名字──山刀伐尽。
怀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鹿路庭老师巴着这最后的一丝希望,按下了拨号键。电话接通之后,她以颤抖的声音说明了缘由。
于是,山刀伐老师马上赶到现场。
他并没有责备,也没有说任何不必要的安慰话语,只是一直温柔地陪伴着鹿路庭老师。
「尽尽也是来自外县市的棋士,自己也吃过不少苦,所以即使我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