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岁就二冠,简直是怪物。明年会是几冠呢?」
师傅的胜利,是我最大的心愿。
师傅总是回应我的心愿,并以行动教导我只要拼命努力,没有无法跨越的障碍。
所以…………
所以,我从来没有想过……师傅也会成为别人的障碍……
「他很想要头衔。即使只有一次也好……他想要得到勋章,证明自己没有输给任何人的勋章。只要有那个的话…………」
「有那个的话……?」
「至少…………能够稍微原谅自己一些,能够活得轻松一点……」
如果是以前还在大阪的我,应该无法理解这样的回答。
因为下将棋的生活总是充满快乐,一点都不难过。当然,输了棋会很不甘心,有时也会哭泣,但是我从没想过要以『变轻松』为目标,反而是难过的时候更能鼓起斗志。
但是……现在的话,我就多少能理解一点了。
没能成为第一,有多么地痛苦。
那令人心痛,彷佛心脏被紧紧地勒住。
知道这样的心痛将会一直持续下去的瞬间,更是让人满心焦虑与绝望。
正因为明白了这一点,我才会…………才会离开师傅,来到东京。
「……真想让他得到。」
鹿路庭老师这么说,口气有些颤抖。说不定她正在哭……但是,她已经翻过身去,面向墙壁那一边躺着,我看不到她的表情。
「之前啊……」
「咦?」
「你问过我,为什么要一直住在这里对吧?」
「……是。」
「那是因为我听到了这声音。」
这声音……?
咆哮声逐渐变小,现在听起来像是啜泣声,而鹿路庭老师说这声音是让她一直住在这里的理由。
「那个人的睡脸、甚至是裸体的样子,有很多人都看过,不分男女。但是……听过这声音的却只有我一个人。所以…………」
「…………那个……」
「嗯?」
「我现在也听到了……」
「别这么天真无邪。」
然后,鹿路庭老师告诉了我。她与山刀伐老师……与将棋的邂逅。
☗ 鹿路庭的事
「小学四年级那一年的夏天,一个职业棋士来到了我正在读的小学。」
鹿路庭老师望着黑暗的天花板,说了起来。
「那是个外型爽朗的英俊男人,所有的女生都非常兴奋。为了让那个来自东京的人记住自己的长相与名字,我开始拼命学习将棋。我就是这样开始下将棋的。」
「那个人就是山刀伐老师吗?」
「……听说是将棋联盟的棋士派遣事业的一环。」
老师没有直接回答那个人的名字,继续说下去。
「那似乎是将棋杂志的合作企划,到时候会刊出含彩色照片的报导。当时的编辑似乎特别中意我,因此又推出了新的企划,让小学女生定期接受职业棋士的指导。」
于是,鹿路庭老师每个月一次接受山刀伐老师的指导,将棋的实力突飞猛进。
本来连棋子怎么走都不懂的她,在短短四个月内就成了业余初段。
半年内就参加了研修会的入会考试,并且考过了。
持续了一年的杂志企划到此结束,她与山刀伐老师之间也因此断了联系,不过她还是继续下将棋──
「国中一年级的时候,我成了女流业余名人,成了众人前呼后拥的女流棋士,还被称为『天才将棋少女小珠代』呢。」
然后,她第一年就打进了女流名迹循环赛,转眼之间就成了女流初段。
包括开始学将棋的时间比其他人相对来得晚这一点,鹿路庭老师走过的路意外地与我相似。
尤其是因为憧憬某人而开始下将棋,这一点更是完全一样。
「不过,接下来就不再那么一帆风顺了。」
鹿路庭老师苦笑着继续说道:
「即使是女流棋士,拥有头衔的角色可都不是泛泛之辈。我不但完全赢不过上个世代的释迦堂老师与蓟姊,同世代中还有小燎与万智这样的强敌……下一个世代还出现了雷与白雪姬这样的怪物。」
听老师这样描述,我也不由得跟着焦虑了起来。
现在,又多了小天这样的对手,要面对的障碍想必更高、更难跨越。
一心急着想要变得更强、更强,全身不由自主地热烫起来……
「但是,那时候我还以为只要颠覆没住在大都市的劣势,就一定会有办法,勉强自己去新宿的大道场学习。由于关东不能在将棋会馆开研究会,因此职业棋士都在那里举行研究会。所以,那时候我硬是闯进了道场,求他们教我将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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