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那个时候,你才惊觉……小屋的门的钥匙,被你忘在家里,没有带来。」
「那太难过了。」
「当然难过了。」
好不容易爬上了山顶,却得不到任何成果,只好折返,回家去拿钥匙,然后必须重新爬山。
这比普通地从山脚开始爬山还要痛苦多了。
原来是这样……
「这比起一局都没赢就输掉还要更伤心。比起完败,在最后关头顿死、被逆转,才更让人懊悔,这是一样的感觉。对于你,我就直说了。来到了这一步,只剩最后一局的决胜关键时刻,你如果想解脱,除了臝棋之外,别无他法。」
「你真是严厉呢…………从以前就是这样。绝对不说好听话安慰人……」
「关西就是这样。」
以前在奖励会的时候,我曾经听说过。
在关西奖励会,愈受期待的孩子被骂得愈凶。大家一起责备,刺激其成长。
「不怕难堪,死缠烂打……而且还很鸡婆。这就是我们关西的作风。比起装模作样的关东,你跟关西比较合得来,我从以前就这么觉得,所以……」
「所以怎样?」
「对你来说,最后的关键或许是在别人身上,而不是在你手上。」
在我以外的……某人手上?
意思是要我为了自己以外的某人战斗吗?
为了棋迷?还是为了家人?
「原本以为只能为自己而战的人,往往能为了别人发挥更多的力量。不过……我也不要求你一定要试试看就是了。」
「谢谢你的建议,生石。作为报答,让我来为你刷背吧!」
「免了。」
呼呼!别害羞嘛♡
「不过,这下子可伤脑筋了。」
「什么事?」
「你所说的最后关键……其实可能已经在我的手上了。」
☗ 你眼中所映之物
在天桥立神社与万智发生过那样的事之后,我继续我的闭关生活。有时候会不小心目睹她换衣服之类的,虽然有这种令人脸红心跳☆小鹿乱撞的小插曲,但我跟她之间并没有任何暧昧的进展,每天只是默默地继续写我的稿。我可是一点都不失望喔?而且很感激有这么舒适的环境让我写作,一点都不觉得遗憾!真的喔!?
写作的进度还算顺利,序盘与中盘的部分几乎都完成了,就剩终盘了。
「就快完成了呢。今晚就吃螃蟹料理,好好地补充精力,准备展开最后冲刺吧。」
「好耶!」
冬天来到日本海,当然一定要吃螃蟹了。
于是,我睽违许久地走出这间化为激烈战场的写作房间,跟万智一起在旅馆的食堂大啖美味的螃蟹料理。食堂内,只有折断蟹脚的咔嚓咔嚓声响此起彼落……
「对了,说到螃蟹呢……」
「螃蟹怎么样?」
「万智,你觉得软体在终盘能下出完美的棋吗?」
「咦?这跟螃蟹有什么关系?」
也难怪她会这样说。别人听来,肯定无法理解这跟螃蟹有什么关连吧。
但是对我来说,只要看到螃蟹,无论如何都会想起某个存在…………我望着叠得高高的大量蟹壳,说明了起来。
「我的想法不太一样。软体透过不同于人类的途径而变强,因此会下人类不易下出的将棋,只是这样而已。离完美的境界其实还很遥远……」
「你的意思是说,其实还有很多破绽,只是不易察觉而已,是吗?」
「对。我认为软体也有不擅长面对的局面,尤其在振飞车与终盘的诘形,更容易看出这种倾向。」
「这我能明白。软体透过跟自己对局来学习居飞车,因此对振飞车的评价值算是有些差强人意。」
万智这么说,舀起一口蟹黄吃下,将汤匙含在口中,微微歪着头继续说道:
「不过,软体应该还算擅长终盘吧?还是说,你的意思是软体不擅长判读长手数的将死?就像你在帝位战第一局展现的7七同飞成──」
「与其说是手数的长度……唔…………我只能用『不擅长的形』来形容。以人类来说,就是『盲点』。有时候,即使是简单的五手诘也一样会看漏,不是吗?」
「如果是诘将棋的问题,的确有这样的情况,但是实战就──」
「不曾出现过。目前为止。」
我的口气自然而然地强烈了起来。
「但是,那是因为将棋本身组织的过程,本来就尽力避免出现人类不易察觉的将死。具体来说,在穴熊的情况下,只要形成绝对不会被将死的状态,即使看不到将死也无所谓。」
「原来如此。这个例子对我来说特别容易理解呢。」
另外就是『只要不丢特定的棋就不会被将死』的状态,对人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