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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更糟了!肯定是○○专用的房间吧!!」
素有《二刀流》之称的山刀伐尽八段,平常总是收留年轻的职业棋士、奖励会员、大学将棋社社员(全都是男的),并且将他们的研究连同本人吃干抹净──在将棋界,这是无人不晓的传闻。即使是直男也不例外。步梦同样受邀加入他的研究会时,我打从心底担心他的贞操。
就算他不会对爱出手,也不应该让心灵纯净的小学生去住那种糜烂的环境!那是万万不可的!
「职业棋士收留小学女生住在自己的公寓什么的,这太奇怪了!绝对有问题!我绝对不答应!!那家伙肯定是图谋不轨!!」
「八一,你刚才说的话是在狠狠地自打嘴巴,没发现吗?」
「我完全没有图谋不轨,所以没关系!!」
不管世人怎么说我,上苍肯定知道我不是什么萝莉控,问心无愧!
「我只是收了小学女生当内弟子,让她跟她的同学一起举行过夜的研究会,还答应其中一人要娶她为妻!我这样哪里图谋不轨了!?」
「从第一步在法律上就出局了……」
「总之,我现在就要去东京!我要救回爱!!」
「叫你冷静点,没听到吗!!」
不知道为什么,桂香姊的手上有个像是铁制四角形畚箕的东西,她用那个敲了我的头,阻止我吵闹。超痛的!
「山刀伐老师可是A级棋士,是从乡间县市起家的辛苦人。那么了不起的人答应收留小爱,还说愿意当她在关东的代理师傅!」
「什么代理师傅!?」
我嗤之以鼻。
「哼!说得那么好听,但是那个人之前根本没收过弟子!他不应该用那么随便的心态说自己要当师傅什么的!!」
「没错,他并不是随便说的。那是赌上自己人生的抉择。」
「……!!」
桂香姊说得斩钉截铁,让我有些动摇。
「八一,山刀伐老师目前的状况,你也知道吧?他正在挑战赌上人生的最大胜负。在这样的处境中,他却还是依约定为小爱准备了房间。八一,如果是你,你能为她做到这种地步吗?」
「呜…………」
我无言以对。
假如我的处境跟山刀伐先生一样的话……我恐怕没办法为爱做到那种地步。
不,不是什么「假如」……实际上,我就是办不到。在那个的过程中,我完全对爱不闻不问,伤害了她……
桂香姊继续指正我。
「更何况,你有资格插嘴吗?当初你大可以强行阻止小爱,但是你却没那么做。」
「………………」
桂香姊说的对……我没有挽留爱。
最后两人一起下的那一局将棋,进入千日手的局面时,其实我有权要求重下……也就是说,要求让两人重新来过的权利,那个时候还在我的手上。但是,我却这么说了──
『够了。该结束了。』
然后我主动转身,背对了爱。
没资格自称是爱的师傅的,不是山刀伐先生,而是我。其实我是知道的。不用桂香姊提醒,我也知道。可是……!!
「……桂香姊,虽然爱已经是个女流棋士,但她还只是个小学生。如今却要离开故乡、离开父母,去东京生活……我当然会担心…………担心得坐立难安……」
我担心的,不只是生活环境方面的事。
对爱来说,在东京的将棋会馆,周围都是陌生的关东棋士与女流棋士,说不定她会被孤立,我很担心。
我知道爱很强,而且也有才能,这一点我并不怀疑。
反而是因为她这么年轻就又强又有才能,我才更担心。
「八一,我能体会你的担忧。」
桂香姊脸上浮现寂寞的表情,平静地说道:
「因为我一样是现役的女流棋士。关东的女流棋士会用什么眼光看待小爱,我非常清楚,甚至能感同身受…………连我都觉得自己这样的想法很鄙俗……」
「……!桂香姊……!」
年轻、可爱、在将棋方面才华洋溢的小学女孩。
就连身为自己人的桂香姊,都难免要受嫉妒的念头煎熬。
而正因为一路看着师姊成长,我们比任何人都还要明白爱即将面临什么样的困境。
「正因为这样,我已经跟老师好好地谈过了。老师那里能够给予小爱足够的条件,让她成为独当一面的女流棋士,我是如此判断,才答应让她过去的。」
「山刀伐先生身为研究家,的确是能补强爱在序盘的弱点……」
「那也是很重要的因素,不过我跟山刀伐老师都认为,让小爱跟…………住在一起,反而有好处…………只要她们两人能互相补强,一定…………」
「嗯?桂香姊,你在说什么──」
桂香姊话说到一半,声音愈来愈小,我无法完全听清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