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士的尊严,以清晰的声音承认自己的败北。
「我该做的就是从头学起,重新挑战。」
「那么…………接下来是获胜的祭神女流帝位。请问您今天的胜因是──」
「因为人家想跟某个人下将棋~」
那家伙的音量大得与现场气氛格格不入,继续说道:
「不管我怎么追赶,那个人总是会马上跑掉。不管我怎么追怎么追怎么追怎么追怎么追怎么追怎么追怎──────么──────追──────!都会跑掉!」
胜者──祭神雷的眼中早已没有我的存在。
不。
打从──开始,这家伙就没把我放在眼里过。
她的眼中只有────
「不过,我后来想通了,只要在公式战挑战他,他就无法逃离我了,所以我要继续赢棋、继续晋级,跟那个人下将棋。所•以•呢!!」
那个怪物朝著镜头,露出满面的笑容。
「你要守好头衔等我去见你唷,八~一~♡」
不只是奖金与尊严。
就连我想要的胜利──
就连我想说的话话──
祭神雷一项不留地全部抢走,登上更高的地方。
──啊啊……原来这就是……
与女流棋士的战斗结束之后,许多相机从我的背后拍照的同时,我才终于理解。
败北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这次没有举行感想战。因为没什么好检讨的。
我想尽快独处,回到了男鹿小姐为我准备好的住宿室。我想赶快躺回对局时躺过数次的那张床,让身体好好休息。
但是,照理说应该没有人的房间,灯却是亮著的……走进去一看,在里面的是出乎意料的人物。
「桂香姊!?怎么会──」
「你想问我怎么会在这,是吧?因为我一直就在隔壁的房间。因为你无论如何都坚持任何事要自己处理,所以我只好偷偷躲在附近。假如你有了什么万一,我才能马上帮助你。」
桂香姊坐在床上,像是在劝说孩童似地一字一句慢慢说道:
「我可是先声明,这并不是第一次。以前你在奖励会有对局的时候,会长也总是安排我住在你隔壁的房间。明石医师也在附近待命,其实爸爸也经常找理由待在你的附近。」
「…………这我知道。」
关于师傅的事,我曾听奖励会干事中二提过。
「所以呢?既然一直躲著,为什么现在要出来?是要安慰输棋的我吗?」
「你知道的,不是吗?」
「…………就算在出道战输给女流棋士,那又如何?之前之所以能维持无败的纪录,完全只是因为运气好,这一点我自己最清楚。这样一来,将棋以外的工作量应该会大幅减少,我就有充足的时间学习──」
「不可能。」
桂香姊毫不犹豫地立即回答。
「银子,目前的你在排名战不可能有办法好好地战斗。不只是全败,肯定会在途中不战而败。」
「这种事还没试过哪会──」
「当然知道。在五小时的龙王战,而且对手只使用了八分钟,这样的对局就让你疲惫得不成人形,更何况是六小时的排名战。你要是真的去对局,这次可是真的会没命的。」
「今天的将棋只是因为我被对手的研究坑了,完全著了她的道。只要我准备得更充分,一定不会输的。」
「那是不可能的。因为──」
桂香姊毫不保留地揭穿了我拚命隐藏的事实。
「因为,银子你已经至少四个月都没办法好好地下一局将棋了,不是吗?」
桂香姊这么说道,手上握著一瓶宝特瓶装水,是我刚才打不开、最后放弃喝的那一瓶。
「……………………」
我低垂著头,不发一语。桂香姊接著问道: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依我看,在三段循环赛的终盘,其实已经是无法下棋的状态了吧?我听说你在家的时候总是躺著。」
「………………………………」
「银子,告诉我。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其实我有时候下棋下到一半会感到难受,本来就这样了……」
没错。这个问题长期以来一直困扰著我。
不知不觉间,对我来说那已经是理所当然的事了。
「身体会发烧,全身感到倦怠、晕眩…………我本来以为是心脏的疾病还没治好才会这样……」
「你的心脏已经痊愈了。明石医师也这样担保过吧?在东京的医院也确实检查过了,肯定不会错的。」
桂香姊这么说道,同时直视我的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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