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为了能够一直喜欢下去,我才要保持距离。」
闻言,创多抬起沾满泪水的脸,大声叫道:
「明明就喜欢,为什么要保持距离?这太矛盾了!一般来说喜欢的话不是会想要永远在一起吗!?」
「总有一天,你也…………不,这样的心情,我希望你们永远都不会有理解的一天。」
镜洲先生望著我跟创多说道,脸上浮现有些落寞的神情。
我在出道战输给山刀伐先生之后,也曾想过要逃避将棋界,但那是我自己的意志,镜洲先生则不同,是被迫离开的,无关自己的意志。
要假装理解是很简单。
但是,有幸成为职业棋士的我们……唯独我们,绝对不能对镜洲先生表现出那般廉价的同情。
「爱与桂香姊没能参加这场聚会,她们都很惋惜。毕竟她们都很喜欢你。」
桂香姊今天要担任公式战的记录员。
爱则是在东京参加女流名迹循环赛。
「这是她们两人托我交给你的手工点心。请在飞机上吃吧。」
「这样啊。幸好缺席的是爱跟桂香。」
「咦?」
镜洲先生扬起嘴角,凑过来对我耳语道:
「……银子做的食物我不太敢吃。」
「……同步。」
我们小声地这么说,避免让当事人听到,互相点了个头。
「说到这个,以后你可辛苦了吧……未来肯定是要每天吃那种料理的,不是吗?」
「咦!?这、这个嘛…………你说的没错,啊哈哈……」
我没有否定,只是红著脸点头。毕竟当时帮我营造封手开封(告白)环境的不是别人,正是镜洲先生……
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也是如此,他总是默默地守著我们,温柔地推我们一把。
但是,我们能回报他什么?我们是不是只会一直从他身上剥夺重要的东西────
「打扰了。」
有道声音从背后传来,我跟镜洲先生同时回过头一看,来者是令人意外的人物。
是天衣。
但是,今天她的态度不像平常那般桀骜不驯,反而乖巧得像一只小猫。
她到底是怎么了?正当我感到不解的时候,天衣对镜洲先生这么叫道──
「镜洲……哥哥大人。」
哥、哥哥大人!?
「天衣,很高兴你来看我……我受了你父亲那么多的关照,却没能好好活用,我真的很对不起他。」
「别这么说。家父一定也以你为荣,哥哥大人。」
「但是……我没能成为职业棋士。」
「家父也一样没能成为职业棋士。当然,如果哥哥大人成了职业棋士,他肯定是会很高兴的……」
天衣直视镜洲先生的眼睛,笃定地这么说道:
「最后在三段循环赛,哥哥大人一直照著自己的将棋之道下棋。家父想必会为此以你为荣,远比出道还要让他欣慰。」
「!……这样啊…………你说的是。他就是这样的人……」
镜洲先生刚从宫崎来到大阪的时候年仅十三岁,没有任何门路,那时候指导他的,正是天衣的父亲这位业余强豪棋士。我之前曾听镜洲先生说过,他的师傅指导得非常严格,有时说的话甚至严厉得难以启齿。
我自己也有离开原生家庭入门拜师的经验,有一点能明白他的心情。
一般来说,面对离开原生家庭入门拜师的孩童,身为大人总是会难免娇宠、严格不起来。这样的孩童在成长过程中要是走到哪都被周遭的大人宠著,成长后肯定不成材,奖励会员中有很多这样的人。
相反地,愿意严格管教、指导的才是贵人。唯有置身于周遭有很多人会严厉指正自己的环境,才算得上是修业。
「哥哥大人,要是你不嫌弃的话──」
天衣正要继续说的时候──
「镜洲老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天衣的背后冒出一个身穿套装的女人,紧抱著镜洲先生的大腿哭喊了起来。
「老师!!别走别丢下我啊啊啊啊啊啊!!」
顿时,现场一阵哗然……!!
「那个美女是什么人!?」「跟我所认识的她简直判若两人……」「看来镜洲先生也不简单呢。」
周围的人热烈地讨论了起来,不过我知道事情的真相。
晶小姐正在向镜洲先生学习将棋,希望镜洲先生教她能赢过那个小学生劲敌的战法。
「哈哈,等我打理好那边的生活以后,会透过网路教你的。」
「说定了喔!?绝对要教我喔!?要是敢骗我就算追到地狱我也会把你找来教我必胜法的喔!?」
接著,晶小姐开始缠著镜洲先生打听他宫崎老家的地址,天衣喊了一声「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