涌上喉咙的恐怕不是胃液,而是鲜血。
「八…………一……………………胸口………………好…………」
胸口──
胸口是如此地……!
「炽热。」
心脏再度噗通鼓动起来,用拳头抵著心脏,我觉醒了。
我喜欢八一。
所以我绝对不可能舍弃将棋。
绝对不可能拋弃胜负。
因为连系我们两人的────────并非爱,亦非血脉,而是将棋。
「呸!!」
我摊开扇子,将鲜血吐在上头,接著为了让灼热的身体冷却,就这么用散发铁味的风搧向自己,最后再「啪!」地一声把扇子阖起。
最后我用手拭去炽热的血,并瞪向镜洲先生。
「……来吧!!」
(插图018)
战斗准备已然就绪。
我不再害怕心脏停止。
也不会再心灵受挫。
心脏停止也好、心灵受挫也罢,我都会用这只手无数次使其复苏。
用为了将棋而生的这只手。
电子音响起。最后十秒的读秒开始了。
「………………」
剩最后五秒的时候,镜洲先生缓缓地将手伸向盘面,将自己的玉退向斜后方。
那并非撤退。
「结束了,银子。」
对方落子的瞬间,我浑身的血液亦随之冻结。
「啊!?」
──间隔王手……!!
他打算藉由移动玉,用守候在后方的香车贯穿我的玉!
与刚才浮现我脑海的逆王手棋路如出一辙。
简直是最强的反击技。
──无论打入棋台上的任何棋子构成合驹,都会将死!?怎、怎么可能……有这种棋步……
此刻的我唯有一条路可走。
那就是让玉逃跑,同时防御王手。
等同于仅下一手,就达到两手的效果。
──……不可能有这种棋步……
纵使真的有,也无法在一分将棋中找出来。
所以那时候,我之所以将目光投向那枚棋子,纯粹只是偶然。
「…………银……」
堵塞住玉退路的,是与我同名的棋子。
倘若没有这枚棋子的话,玉就能逃向右上方了……与碍事又迟钝的我一模一样。
──………………奇怪?
碍事?
银?
既然如此…………移走它不就行了?
…………咦?
──但是……咦!?在实战中使用这一手!?
在时间耗尽前的瞬间──
我伸出染血的右手,触碰了银。
然后就这样──
「这样!!」
将银滑向左上方。
我至今下了约十万局将棋,却从未在实战中见过这种决胜手,因此下了之后是否真能成立,我无法确信。
所以我之所以选择那个棋步,只不过是出于偶然。
多亏了偶然……以及一时心血来潮所带来的幸运。
因为我前不久──────才刚在诘将棋见过。
☗ 封手
「闪开闪开闪开闪开────────────────!!」
将棋会馆前方聚集了大批人潮。月夜见坂小姐将机车笔直驶进了那群记者及看热闹的群众正中央。
「小心我辗死你们───────────────────!!!」
人们吓得四处逃窜,机车紧接著在建筑物正前方紧急剎车。
她也太胡来了吧!虽然很胡来……但好帅气!
我脱下安全帽并从后座飞跳下来。
「谢谢你,月夜见坂小姐!」
「别说了,快去吧废物!之后再和你要谢礼!」
狭窄的停车场挤满了电视台的转播车。正面玄关及大厅也被人潮挤得水泄不通,不过我还是毫不犹豫地闯入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