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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想让对手受挫,却反而被小看的话,一切就结束了。于是我把金打入镜洲先生的玉头,继续发动攻势。
下一瞬间,本应被逮到的玉宛如斗牛士一般,灵巧地避开了。
「唔!!糟糕…………!!」
涌上脑袋的热血逐渐消退。
引诱我进攻,再趁机让玉逃往安全地带……得知这才是对手的目的时,我已经来不及停止攻势。
我受到镜洲先生挑衅,回过神来时,不仅飞车已被对方夺走,甚至还失去了宝贵的金银。
──结果竟然反过来帮了对方……!
镜洲先生逃到中央安全地点,彷佛在夸耀胜利似地说道:
「怎么样啊?我方的玉有很宽敞的地方可逃哦?」
一旦镜洲先生逃向宽敞的右侧……我就绝对无法将死他……
没能……将死他……
「…………唔……!!」
我对自身形势不利有所自觉。评价值恐怕已直线下滑至负一千分了吧。
绝望使我眼前一片黑暗。
──结束了……吗?都来到这里了……却如此轻易地…………?
全力钻研出来的研究手被对方彻底防御。没能活用先手的优势。败因逐一浮现脑海……最后,我抬头望向镜洲先生。
他用右手紧握膝盖,凝视棋盘的身影────与师傅有些相似。
──…………不。
以镜洲先生为对手,我打从一开始就不认为能在序盘取得优势。
无论是中盘的争夺战,抑或终盘的计算速度,我都远不及镜洲先生。
──我的强大,究竟源自何处?
「呼──………………」
我仰头望天,接著深深吐了口气。
在棋风顽强的关西奖励会,存在著两个传统。
『握有金银六枚即为优势,七枚则为胜势。』
『对手有可能心脏病发而死,所以要耗尽所有持棋时间,死缠到对手打入头金为止。』
我再次冷静地环视盘面。
──虽然浪费掉了,但我仍持有六枚金银。其中一枚仍在棋台上。
接著我望向盘侧的棋钟。
──因为刚才急于进攻的缘故,时间还很充裕。
最后我触摸自己的心脏。
──没问题。心脏仍怦然鼓动著。
我的身体很孱弱。将棋亦很弱。连奖励会测验也曾经失败过。
『奖励会的终盘有两次』。
对手以这句话回击之后,使我那脆弱的心脏停止了跳动。
然而那个人对我说了──
缔造关西奖励会传统的人,说我是无敌的。
既然如此,就没什么好怕的。
「只要打从心底深信自己最后能获胜…………就算中途陷入劣势,也不可怕!!」
我拿起了残留于棋台的最后一枚银。
忍耐、忍耐。
忍耐忍耐忍耐。唯有忍耐到最后,我的青春才能释放出如银一般的璀璨光辉。
「好戏现在才要开始,飞马哥。」
第九七手────6八银打。
将用于防守的银打入盘面之后,我向教导自己将棋的恩人、向如同流著相同血液的兄长一般的人,如此说道:
「纵使心脏停止,我也要击倒你。」
☖ 非得获胜
「咳!呜呕…………呜!呼……」
瞧见银子将银打入自阵之后,镜洲立即奔向洗手间,朝马桶低下头并反覆乾呕。
他浑身痉挛,别说拿起棋子,连坐著都很困难。
一看见胜算便开始浑身打颤的经验,他已经历数次……然而这还是头一次如此严重。
「…………呼……吁……呼………………呼──────…………」
目前的局势是镜洲位居上风,而且他还握有攻击权。只要继续压制对手……
──就能获胜。
没错。就这样压制对方!赢了之后便能晋升四段(职业棋士)!!
然而镜洲全身的细胞却开始剧烈打颤,宛如在拒绝胜利一般,令他根本无法下棋。
「呵…………简直就像DNA被植入了丧家之犬的基因一样……」
近二十年的奖励会生活。
镜洲有一半以上的人生,都是以奖励会员的身分度过,但一切都将在今天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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