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专一,扭曲又纯粹,本质上除了自身的成长以外,对任何事都不感兴趣的孤独一匹狼。
那些奖励会员,此刻正朝著镜洲纷纷吶喊。
「爬上去吧!镜洲先生!」
「镜洲先生当不成职业棋士的将棋界,实在太奇怪了!!」
「让他们见识一下奖励会员的骨气!!!」
眼泛泪光的后辈们,陆续前来与镜洲握手,触摸到他们的温度之后,镜洲内心也涌起一股暖流。
「你们……」
这就是奖励会员。
顽强、死缠烂打……然而却度过了比任何人都更热血的青春,也比任何人都纯粹。
镜洲以身为其中一员为傲。他反倒同情不在场的银子及创多。
──无论胜利或败北……明天就是我身为奖励会员的最后一天。
既然如此,明天就为了这些人而战吧──镜洲坚定地如此发誓。
一抵达旅馆,空银子便立即倒卧于床铺上。
「………………好热…………」
身体很沉重,发烧始终没有消退。
两周前的三段奖励会,身体就已经抵达了极限,之后又直接前往夏日祭典,甚至还淋了雨,或许是因为这样才会生病。
类似感冒的症状一直持续著。
疲倦感丝毫没有消除的迹象,唯独脑袋异常清晰。为了让身体休息而躺下,却无法入眠,脆弱的肉体变得愈发脆弱。
──……头脑一直……异常地……清晰……
然而银子移动到东京就筋疲力竭,才刚抵达旅馆就穿著制服躺了下来。
就在此时,随意摆在枕边的手机响了起来。
「唔……!」
银子飞跳起来,一把拿起电话并按下通话键。
──该不会…………该不会是那家伙,因为担心我……!?
『空小姐,明天希望能预留移动到将棋会馆的时间,因此我会在早晨七点半拜访您的房间。移动时会和枥三段分开,敬请安心。这样可以吗?』
是来自联盟的事务联络。
对手一鼓作气说完,使银子完全无法理解。她就是如此地疲惫,而且失望。失望不已……
『……空小姐?这样可以吗?』
「……………………同步…………」
『咦?您说什么?』
对方如此反问之后,银子又更加寂寞了。换作是那家伙的话,肯定能听懂的。
『……是。拜托您了。』
『那么,晚安了。请好好休息。』
通话结束。
银子忍不住嘲笑起心中闪过一瞬期待的自己。
「呵呵…………我真笨。根据刚变更的规章,头衔战的对局者在封手之后,是不允许与外界有所接触的……」
银子将手机放回枕边子,心想好歹得换件衣服而撑起了上半身。
这时候,她感觉到制服的口袋怪怪的。
「嗯?这是……那小鬼制作的传单。」
自从上次三段循环赛之后,银子便没机会穿制服,所以从夏日祭典后就一直放在口袋里。虽然暑假已经结束,但她决定继续向学校请假。
──不如直接休学吧……
尽管这种想法有些自暴自弃,但银子从很久以前,就没有余裕考虑将棋以外的事了。她的身心皆已到达极限。
──……然而,却唯独头脑仍持续运转…………好难受……
最大的恐惧来自心脏。打从出生以来,她的胸口就一直存在一颗炸弹。每当炸弹即将爆发之际,身体便会发出警告。
可是银子却固执地不肯去医院。
──去医院的话,说不定会像辛香先生所说的一样,被医生阻止……
一旦不战而败,一切就结束了。银子唯独想避免这点,因此这两周几乎没见过任何人。她回到了老家,专心让身体休息。
仅有与女儿共同面临死亡恐惧的双亲,即使看到她因追梦而苦的模样,也不会多说什么。
相反地,他们会聊一些往事。银子学会将棋时的往事。
──只剩一天……再下两局,一切就结束了……
仅有一瞬间也好,银子试图从痛苦中转移注意力,摊开传单,再次解读爱的诘将棋。
「逆王手和运子固守…………呵!这种东西根本不可能出现在实战。」
接下来,她又望向爱手写的另一道题目。
……十分钟……二十分钟……三十分钟…………
银子直盯著题目,任凭时间逐渐流逝……
「……………………好难。这真的在实战出现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