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已经痊愈了吗?」
「过度保护的人是清泷老师才对。得知银子上次在三段循环赛连败的时候,你知道他率先做了什么吗?」
「不晓得。做了什么?」
「他随便找了个理由,打算把八一叫到自己家里去!你想嘛,伤心的银子或许会自暴自弃,然后……清泷老师大概是猜想会有那种状况吧。」
「怎么?那个大叔反对他们两人交往吗?」
「毕竟他一直把银子留在身边,像亲生女儿一样宠爱她、扶养她长大……看看桂香就能明白吧?清泷老师完全不肯让男人接近她。」
「身为有女儿的父亲,我倒也能够理解他的心情,但八一也是他亲自培育的,应该没什么好抱怨的吧?不过嘛……八一的桃花确实是得清算一下。」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银子似乎和八一一起去了他老家,应该发展得很顺利吧。」
「哦,你挺清楚的嘛。不愧是跟踪狂,你该不会偷偷跟在后面吧?」
「我是听桂香说的啦!」
「连银子关东远征的时候都悄悄跟在后头的人,可没资格反驳。即便是自幼时起就由你负责看诊的病患,有必要做到这地步吗?」
「没有啦,感觉就像去观光一样,还挺开心的喔?况且我没经历过三段循环赛就退会了,所以未曾以奖励会员的身分造访东京的将棋会馆。」
「要是知道明石圭来了,关东那些人肯定会大吃一惊。因为大家当年都很害怕你晋升三段参加循环赛。」
「就我看来,辛香和银子一起在三段循环赛战斗才更让人震惊呢。」
「呵,说得没错。」
两人一齐笑出了声。
明石圭、生石充与辛香将司,三人是同学年。
他们奖励会也是同期,棋风截然不同,是相互竞争的劲敌。
然而被认定为三人之中最具才能的明石,却是最早放弃将棋的人。
「……喂。」
生石望向昔日的劲敌,并拋出了藏在内心二十年的疑问。
「我一直是以明石圭为目标,出道的时间也是你远比我更早,但是你却在晋升三段的瞬间从我面前消失……为什么?你为何要舍弃将棋?」
「因为有你在啊。」
明石爽快地回答道。
「我确实很烦恼。比起将他人推落谷底,我更想拯救众生……不过追根究柢,我之所以萌生这种烦恼,其实是因为遇到了比我更具才能的人。正因为丧失了成为职业棋士的意义,我才察觉到世上还存在著其他生存方式。」
「……你进步的速度明明远比我更快。」
「但直接对决时我从未赢过你。记得当时我们三人是互相牵制对吧?我能够战胜辛香,却总是输给充;你虽然能赢我,却一直败给辛香。」
「少胡说,我才没输给辛香那个家伙。我只是懒得陪他下那种死缠烂打的棋局,所以投降罢了。那种东西根本不是将棋。」
「这种情况就叫输棋啊。」
明石绽露一抹怀念的笑容。
「只要尝过你的运子,任谁都会因才能的差距而感到绝望。肯定连名人都嫉妒著你。」
「……」
「在比任何人都近的地方,承受最多次运子的人就是我。于是我在三段循环赛开始之前就主动辞退。而对自身才能深陷绝望的辛香,仍持续在三段循环赛战斗,直到因年龄限制而退会。所谓的才能,最终就是这么一回事。」
明石凝视著空杯,如此诉说道:
「若缺少不屈不挠的心,就什么事都无法开始。」
那正是明石想赋予银子的事物。
同时亦是他自身极为渴望的事物。
「原本一直跑在前头,某一天却被追上,被追赶过去之后……没过多久便会被拋诸在后。明知如此还要持续不懈地奔跑,是极其困难的事。追赶他人的人……无论何时都面向前方奔驰的人,是无法体会这种滋味的……」
「…………」
生石本想出言反驳,结果还是把话吞了回去。
他确实时时刻刻都在追逐别人的背影。奖励会时代是明石,成为职业棋士之后是名人。而现在则是……
明石代替陷入沉默的生石继续往下说:
「银子与我相同,一直亲身接触著令人畏惧的才能。」
「八一吗……?」
「没错。我曾在拜访清泷老师家的时候与他下过棋,那根本…………那根本是剧药。完全是不同境界……」
明石以夹带敬畏的口吻如此说道。
尽管明白清泷的意图,但得知他收九头龙八一为内弟子之后,明石也曾经诅咒过银子的悲惨命运。
「不过,时刻接触那可怕才能的银子却在十五岁便晋升三段……不仅得挺著那副身躯执行繁重的公务,还背负著莫大的期待,即便如此她仍持续奋斗著,无论怎么想都令人难以置信。银子她!真的具备惊人的才能!」
「明石……」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