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手主动出击了!?」」
我在意外的时机发动了进攻,两旁的奖励会员下意识惊叫一声。
毕竟我目前为止都表现出持久战的态势,也难怪他们会吃惊。
──可是这样就好!现在正是最佳时机!
只要仔细回想,便会发现创多的每一句发言都藏匿著线索。
既傲慢又乐天。
过度自觉天才的他因为蔑视庸才,于是从序盘就开始强硬进攻,并早早耗尽了时间。他对局面实在太过乐观了。
此时我总算明白了。小学便晋升三段,又被四周的人吹捧为天才或史上第一位小学生棋士。这个得意忘形的孩子不畏惧任何事物、不尊敬任何人,也丝毫不相信所谓的将棋之神。
没错────就如同从前的我。
「你就是没有遇到八一的我……」
我舍弃桂马并用角强攻换子,将后手的金银围玉一一剥除。
将天才的假面具慢慢撕去。
「像我一样,在培养出作为人类最重要的事物之前,仅能在病床上度日的『可怜孩子』。那就是你的真面目。」
「可怜?我吗?」
创多以意外的口吻如此说道,同时轻快地移动玉,仅在千钧一发之间避开我的攻势。从他的手势感觉不到一丝恐惧。
一瞬间热烈起来的其他棋士,都急速地冷静下来。
「……不行,先手的攻势被彻底读透了……后手的反击太强劲了。」
「无论聚集了多少金驹,一旦把飞行道具拱手让人……」
我的攻势被完全看透,棋台上仅剩被我叫吃的金、银,以及一枚步。包含盘面上,我的手边共有六枚金银,相对地后手则拥有角与桂。
创多立即发动反击。宛如天使跳跃一般轻巧。
递送死亡的天使────在我的步面前飘然著地了。
居然白白舍弃桂马……!!
「怎么样?这下你还敢说我很可怜吗?」
那是能直接进攻玉头的最强一手。
除此之外他又在一筋,准备施展能直射我方玉的角之雷射炮。
被两名狙击手锁定头部的恐惧朝我席卷而来。
我紧紧握住右膝,拚了命地挤出声音。
「确实很恐怖……即便只是坐著,膝盖都止不住打颤…………但是!」
「但是什么?」
「你所缺乏的重要事物────正是『恐惧』。」
「恐惧?那种不纯的感情,在胜负世界中根本不需要吧?」
「大错特错。」
我摇了摇头,并松开握紧膝盖的右手。
我将手伸向棋台,以颤抖的指尖拿起棋子。
「正因为你不知道『恐惧』为何,才会朝错误的方向全速飞扑而去。尽管能凭藉超乎常人的终盘力,强硬地拉回正轨……可是由于你没有确实培养出恐惧的心────才会导致大局观扭曲!」
接著我打入棋子。
那是我使出浑身解数的──────4七金!!
「……用金防御?这样没问题吗?用5七桂成就能一击解决了吧?」
「以如此单纯的棋步应对……?对手可是枥耶?」
奖励会员纷纷提出疑问。
唯独一个人,目睹这一手之后哑然失声。
「唔!?咦…………咦!?怎么会!?」
仅有枥创多,在看见我的棋步后深受动摇。
本以为掌握了胜势的局面,却因为这愚钝的一手而变得如岩石般坚硬!
「即使你瞧不起我也无所谓。我也深知自己仅有这点程度的实力。」
「………………」
「不过啊,小鬼,连将棋也瞧不起的话,可就太得意忘形啰?」
「唔……!」
创多紧咬下唇。
与能够留名历史的天才相比,我只是个默默无名的棋士之一。
然而众多无名棋士累积下来的定迹,能够战胜天才独自创造的战法。
除此之外,还有另一件事。
我将年幼时曾深深折磨过我,但现在却拯救了我的理论告诉创多:
「『握有金银六枚即为优势』……这在关西奖励会可是常识。牢牢记著吧。」
「那、那种意义不明的理论──」
即便创多试图反驳那超乎好坏的理论,不过他已经进入一分将棋。
「……唔!!」
创多又打入一枚桂以增强战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