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断乾呕,一次又一次地离席,并在走廊上调整呼吸。
但是这招最终也行不通了。
「唔!?眼睛……!?」
眼球及鼻腔的微血管迸裂,视野被染成一片血红,鼻血点点滴落。
爱的头脑,拥有不输成人职业棋士的处理速度。
然而她的身体,只不过是个十岁的小学女生。
这不平衡的情况,带给了爱地狱般的痛苦。
「呃啊……!…………呼──…………啊啊、啊啊啊啊…………」
满身疮痍。
明明只是坐在棋盘前,爱幼小的身躯却浑身是伤,彷佛真的在互殴一样。她已经连离席调整呼吸都办不到了。
──…………到此为止了吗……?
视力被剥夺。亦无法呼吸。
即使如此爱仍渴求著胜利,此时,她在榻榻米上游移的手────触碰到了某样东西。
「…………?」
那是扇子。
她总会在对局前,摆置于坐垫前方的亲笔签名扇。
「唔…………!」
爱凭藉触感摊开扇子。
上头理应有敬爱的师傅亲笔撰写的某句话语。
那是爱从师傅身上获得的最大武器。
尽管心灵已四分五裂,也能帮助她重新站起的……最强的复活咒语。
『勇气』。
啪!爱应声阖起扇子,并改用左手握住它。
用右手拭去鼻血后,她紧抓住自己的膝盖。
然后爱再度面向棋盘。
「呼──────…………………………………………」
少女深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有无视力都无妨。因为她接下来,必须与存在于脑内的十一面棋盘,一起攀升至从未抵达的高处。
向敌玉祭出下一手成诘的瞬间,岳灭鬼翼涌起了一股复杂的心情。
──赢了。但是如此一来,就非得继续下将棋不可了……
那简直犹如诅咒。
为何要继续下棋呢?为何要赢得胜利呢?连她自己都已经摸不著头绪。
目睹眼前痛苦不堪的少女后……她甚至觉得应该把胜利拱手让给对方才对。
「……唔!……呜!?…………──!!」
名为雏鹤爱的小学生,有短短一瞬间似乎放弃了……但之后她又重新振作,在榻榻米上不断呻吟、痉挛、挣扎,就为了寻求那不可能存在的一线胜机。
担任记录员的女孩,肯定是她的朋友吧。
从对局开始前,那女孩的双眸就只注视著爱。
──真好……要是我也有这样的朋友,应该能更享受将棋吧?
岳灭鬼直到最后,都没能融入尽是男性的奖励会。
尽管有一起举行研究会的同伴,却没半个朋友。
如今就连那些同伴也几乎都已退会,再也没与他们联系。选择将棋的岳灭鬼,失去了将棋以外的所有事物。
就在这时──
「嗯?」
持续凝视著绝望局面的雏鹤爱口中……似乎传出了什么声音。
坐在棋盘对面的少女,以叹息般的微弱声量──
「…………………………………………………………………………………………这样。」
说出了这个字眼。
「这样…………这样…………这样…………这样…………这样………………」
雏鹤爱把额头凑近棋盘,几乎要碰到盘面,开始前后摇摆,并好几次好几次如此低喃道。
(插图017)
明明处于必胜的局面……但不知为何,岳灭鬼却不禁寒毛直竖。
「这样……这样……这样、这样、这样、这样、这样、这样这样这样这样这样这样这样这样这样这样这样这样这样这样这样这样这样这样这样这样这样这样这样这样这样这样──」
「雏鹤老师!接、接下来进入一分将棋!」
「这样!!」
喀锵────!爱以锐利的棋音回应了记录员的喊声。
然而,那是令人意外的一步俗手。
──……是咱的错觉吗?
眼前的小学生缩回玉,选择了反倒会令局势恶化的棋步。那是违反终盘理论的一手,甚至让人觉得她是在为败北做出漂亮收尾……
岳灭鬼依循理论,以下一手成诘束缚敌玉。
「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