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无须由我裁剪缝补,她便已拥有无垢而完美的才能。
那份才能……令我心醉神迷。
「所以你已经没必要迷惘,也没必要探寻了。天衣你只要保持原貌就好。因为你父亲和母亲,会永远在最近距离守望著天衣。」
「爸、爸爸和……妈妈……在我心中……?」
天衣将娇小的双手抵上胸口,并如此说道。
她彷佛在确认著寄宿胸口的温度一般向我询问。
「真的吗……?」
「真的。正因如此,每一个与天衣下过棋的人,都没办法对你置之不理。」
鹿路庭小姐与登龙小姐肯定也像我一样,从天衣的将棋中感受到了什么。她们触及了这孩子深藏于狂妄面具背后,那率直而坚毅的本质。
我指向隐没于浓雾之中的墓地。
「所以就由天衣你,将双亲带往宽广的世界吧。透过将棋,让更多人知晓你父亲与母亲的事。」
即便无法用语言表达,也能透过将棋传达。
纵使记忆逐渐淡薄,指尖也能牢牢记住。
「让我们下更多、更多将棋,与大家并肩迈进吧。」
「…………是,师傅(老师)……」
天衣流著泪水,坦率地点头允诺。
眼前的弟子,令我打从心底感到怜爱。
「天衣。」
我当场屈膝,朝天衣的脸庞伸出手,用食指拭去她的泪水。
天衣微微僵直身子,但仍毫无抵抗地接受了。
「我作为一名师傅,果然还很不成器。」
「咦……?」
「本来该用我的飞车为你拭去泪水,却还是让你哭成这样。」
「…………笨蛋。」
不知不觉间浓雾已烟消云散──
自云层间洒落而下的几道光芒,使神户之海粼粼闪烁。
☗ 雏鸟与猫
「你的观战记写得很不错。」
「唔咦?」
那是发生在某个假日的事,当天睽违已久地召开了JS研。
受到往常的四人组邀约,我前往关西将棋会馆道场参加研究会,在一楼的餐厅『Twelve』吧台席准备享用午餐。
坐在我隔壁一起用餐的人,是雏鹤爱。
我向她表示「有话要说」,两人单独前来用餐。
爱一脸呆愣,捞起奶油炒饭的汤匙停滞在半空中;我则高雅地盛了一口炖牛舌(最贵的餐点),接著重复一遍。
「你的观战记,刊登在杂志上那篇。」
「你读过了……?」
「当然要读啊。毕竟是我自己的报导,又是师姊写的。」
就算退一百步,也很难说她的对局描写有多出色……但读著读著身体就愈发灼热。
尤其是最后的部分,内容大致如下──
「如果这是属于我的故事,那该有多好……」
第三局重启棋局时,我自盘侧注视著在最终盘奋勇一战的小天衣侧脸,内心一直怀抱这个想法。
不是为了穿著漂亮衣裳下将棋,也并非想得到世人的注目。
我比小天衣早一步,以九头龙门下生的身分进入了研修会。
也比小天衣早一点晋升为女流棋士。
然而她总是走在我前头。小天衣远比我更早开始学棋,实力也是她更胜一筹。就连实绩,我也在眨眼之间便被远拋在后。
至今为止,我一直都看著小天衣的背影。
但是这回,我第一次得以坐在盘侧,注视她对局时的侧脸。
身处那里的人,与我所知的小天衣判若两人。
当时的她,既不是满怀自信施展研究棋步与天才一手的神童少女,也不是史上最快成为头衔挑战者的仙杜瑞拉,而是坦诚赤裸的夜叉神天衣。
映入我眼帘的是──紧咬牙根、大汗淋漓,无数次陷入绝望又拚死熬过,持续思考著胜负手的女流棋士侧脸。
死缠烂打、奋力一搏的小天衣,比我所知的小天衣美丽数倍,又是如此帅气……和我世上最憧憬的棋士极为相像。
所以书写这篇观战记的同时,我始终怀抱著一个想法。
「如果这是属于我的故事,那该有多好……!」
一年前,我初次在研修会与小天衣下棋时,因为错失了七手诘而败北。
当时我因为『败给了自己』而悔恨流泪。
但并非如此。我果然还是败给了小天衣。
小天衣之所以强大,是因为她比我更热爱将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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