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第三谱

列价值。尤其是败给空银子而失冠之后的棋局,简直垃圾不如。」

  「真是老实的孩子。这样就好说了,帮了大忙呢。」

  爱满腹疑惑地凝望著那两人的神情。

  接著花立站起身来,开始准备茶饮。

  「我保存了当时的照片,那是我仍被喻为《睡美人》时的模样……虽然太过不堪入目,我实在不太想看。」

  花立端出红茶及饼乾茶点,然后像是顺手似地,把数年前的将棋杂志堆到了两人面前。

  摆在最上方的杂志封面,是刚升上国中的银子,爱不假思索地翻开。

  接著她瞠目结舌。

  「唔……!!这、这是……」

  映照纸上的是──与现在似像非像的花立蓟。

  连天衣都难掩动摇之情。

  「这、这……这模样简直……简直就像……!」

  「空…………银、子……」

  天衣咽下唾沫,并道出了那个名字。

  「……直到最近,我才总算能冷静地面对当时的照片。」

  眼前的是花立最初荣登女王宝座时的照片,以及败给银子之后的照片。

  花立比较照片中判若两人的自己,接著说道:

  「我当时渴望能成为银子。年轻、美丽、棋力高强又严以律己……任谁都会憧憬银子。」

  「就、就算这样……连外表都模仿她未免太……」

  爱难以理解,呻吟似地说道。

  「起初,我只是想调查那女孩生长于什么环境、进行著什么研究,于是才模仿她。但只是这样,仍完全战胜不了银子。」

  花立身形逐渐消瘦。

  皮肤愈发苍白,甚至显露病态。

  最后她终于连发色都漂白,用彩色隐形眼镜改变瞳色,甚至穿上水手服端坐棋盘前。那副模样显然极端异常。

  里头有张照片,记录了两人在头衔战前夜祭典并肩伫立的光景。

  将棋杂志如此描述──

  『犹如姊妹的两人。』

  上头只写了这句话,反倒更突显这幅光景的异样。

  「……简直毛骨悚然。」

  天衣别过目光,唾骂一声。

  「…………」

  就连爱都因为过度剧烈的冲击而哑然失声。

  「面对远比自己年幼、当时年仅十二岁的银子,却惨遭六连败,进而被夺去两座头衔,我受到了足以颠覆人生的沉痛打击。」

  过去曾试图成为空银子的女子阐述著。

  「听说那孩子正在与关西棋士举行研究会,于是我也拜托关西的职业棋士一起举办研究会;听说她是内弟子,身处二十四小时都能下将棋的环境,于是我也舍弃私生活,废寝忘食地钻研将棋。」

  花立本来还打算追随成为奖励会员的银子,跟著加入奖励会,但却被师傅制止了。

  若她是真心想成为职业棋士,师傅应该会允许吧,然而花立的目的并非成为职业棋士,而是成为空银子。

  「不过,还是行不通。无论多么努力,我都无法成为银子。太过逞强使我弄坏身子,连心也碎裂了……我们的差距逐渐拉大。」

  花立翻开将棋杂志,页面上收录著骨瘦如柴的《睡美人》。

  那既非空银子,亦非花立蓟……只是个如饿鬼般可悲的存在。花立凝视著那副身影,静静地开口。

  「阻止我继续毁坏的人,是一起进行研究会的关西职业棋士……也是我现在的丈夫。」

  始终在最近距离注视著《睡美人》的人,唤醒了她。

  「那个人告诉我,他喜欢我。他对著已然崩坏的我……对著迷失从前的自己、却也未能成为银子的我这么说道──」

  《睡美人》彷佛忆起了听见那句话的瞬间,并接著往下说。

  「他说『即便你不是一名棋士,我也肯定会喜欢上你。』……」

  天衣默默地听著这段故事。

  「好感人……」

  爱则眼泛泪光,流露赞叹。

  「我一心认为自己只有将棋。一旦从我身上剥夺将棋,自己将一无所有。所以若棋力变弱……若失去头衔,我将失去生存价值。」

  花立继续说道:

  「然而那个人,却告诉我即便没有将棋也喜欢我,所以我毫不犹豫地答应与他结为夫妻。秒答『YES』的瞬间,我身上的诅咒也解除了……『渴望成为空银子』的诅咒解除了。」

  《睡美人》双眸濡湿,声音也微微打颤。

  「那是我人生首次,为了输棋以外的事流下泪水。」

  在婴儿床上就寝的婴儿哭著寻求母亲,花立漾起笑靥,满怀慈爱地抱起心爱的孩子。

  等孩子停止哭泣后,天衣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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