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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最终那只不过是在逃避罢了。
我在与名人对决的龙王战中学会了这点。
与认定『绝对赢不了』的对手于棋盘前对峙时,首要任务是将心态调整为『没有赢不了的胜负』。
「所以呢……师傅,今天我们要见的人,是先前在女流玉座战成为挑战者的人对吧?」
爱为了缓和尴尬的氛围,于是加入话题。
「没错。她是不久前才与师姊进行番胜负的女流棋士,甚至把师姊逼到了千钧一发的绝境。那是盘很精彩的棋局。」
「那么,那个人知道空老师的弱点吗?」
「不。她真正厉害的地方,在于怀孕并养育小孩的同时,却还能出赛头衔战,下出了比从前更出色的棋局。钻研时间明明减少,她却变强了。正是这点了不起。就算她的丈夫是职业棋士──」
「那对夫妻是女流棋士和职业棋士吗!?那肯定能获益良多!!」
「哦、哦哦……对吧?能获益良多对吧?」
「没错!我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她、她非常感兴趣呢……毕竟爱上进心超级强嘛!
不过真正的当事人却丝毫不予理会,真伤脑筋。
「师姊也变强了,能晋升奖励会三段就是证据。可是就我看来,那个人却在那种环境下,逐渐缩短了与师姊之间的差距。」
天衣耳闻这句话,「哼」了一声并撩起发丝,狠狠地放声说道:
「但她还是输了。」
「当然是输了。因为从来没有任何女流棋士战胜师姊。」
自从十一岁出赛女流棋战以来,师姊就未曾败给女流棋士。
五年来,五十五战五十五胜。甚至连持将棋和千日手都不曾有过。
我再次体认到她真的是怪物。
而第一个惨遭那只怪物血祭的强者,就是我们即将会面的对象。
「她是女王战创立之初,首位获得那座头衔的初代女王。之后她一并拿下女流玉座,逐渐代替释迦堂小姐成为君临女流棋界的顶尖棋士,然而却被当时还是小学生的师姊抢夺两座头衔,坠落成无冠棋士。」
换言之,她可说是师姊的第一个『受害者』。
「她的棋风就像效率的化身,将无谓的事物尽数撇除。不曾进行感想战,除了对将棋有益的事以外一律不做,私下也断绝与他人之间的关系。于是有人赋予她一个别名──」
「《睡美人》。」
回答的人是天衣。
爱吃了一惊。
「小天衣,你知道她啊?」
「算是吧……」
天衣含糊其词地点点头。
「就我来看,你不知道才让人吃惊呢。」
「这也无可奈何,毕竟爱加入将棋界才一年。《睡美人》在这几年因为怀孕、生产及育儿而反覆长期休息,不晓得也是理所当然的。」
天衣知道《睡美人》这个别名,反倒教人讶异。
虽然将棋杂志从前曾使用过这个别名,但如今早就没有人如此称呼她了。
为何没人称她为《睡美人》了?
因为不论棋风或个性,她已经与从前判若两人。
荣登初代女王宝座那时,宛如真正公主殿下的《睡美人》──
如今已经变得相当圆滑了。身心都是。
「哎呀哎呀哎呀哎呀!好可爱的弟子们呀!?哎呀哎呀哎呀哎呀哎呀!!」
此处是大阪北侧。自千里中央车站走一段路之后,有个搭建于宽敞公园前的集合住宅区。
我按下其中一户的门铃之后,一位抱著婴儿的丰满美女猛然飞奔而出。
「好久不见了,花立小姐。今天劳烦您百忙之中──」
「讨厌啦!不需要这些繁文缛节~我成天照顾小孩,很渴望和别人聊天的机会。有客人来我非常欢迎!」
花立蓟女流五段。
会有《睡美人》这个称呼,一方面也是由于她出身自※茨城县(译注:日文的「茨」代表荆棘,而睡美人在日文中为「茨姫」。),但第一个孩子出生之后,她便移居到关西出身的丈夫老家附近,因此转为隶属关西。
长期休假的她,在怀有第二个孩子的期间忽然回归。
而且还突然于头衔战登场,为棋界带来了莫大的冲击。
花立小姐解释当时是安定期,不过那硕大的腹部冲击力实在太过强烈,所有人都惴惴不安,深怕她在对局当中突然生产。
「话说回来,想不到当年的八一弟弟已经到了能收弟子的年纪……而且弟子双双都已成为女流棋士,我也有一把岁数了呢。」
「花立小姐您才二十几岁而已吧,还很年轻啦!」
「哎呀讨厌,都懂得说客套话啦!」
「好痛!?」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