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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明白那有多难受吗?在那种凄惨状态中下棋,是多么痛苦难堪……像小爱和八一这种理所当然能赢棋的人,是不会明白的吧……?」
桂香语带愤恨地说完后,用双手堵住耳朵放声嘶吼。
「所以求你了!什么都别说!关掉那台平板!!」
「桂香……姊……」
爱抱著平板电脑,不晓得该对堵住耳朵的桂香说些什么才好,只能茫然呆立于厨房入口。
☗ 开眼! 大叔流
把角平白送人的瞬间,我本想投子认输。
「………………啊啊……」
被自己亲自锻炼、自己特别关注的年轻人一一超越。
愈是谨遵自己教诲的年轻人,愈是会毫不留情地击溃自己。对局当中,我总会不经意从对手的举止窥见自己的教诲,因而涌升一丝懊悔。
看到神锅用惯用手牢牢紧揪裤子膝头时,我的心几乎要碎裂一地……他至今也未忘记我十年前教导的事,一直遵守到现在。
──这样了不起的年轻人,不可能大意或出现破绽……
然而我挺过来了。
将我几近崩溃的情绪维系起来的人,是连坐垫都没铺,一直在盘侧守望著我的奖励会员。
他拚命的身影,令我忆起了在清泷道场共同下棋的那些年轻人。
为了与我一同钻研今天这场对局的他们,也为了一直支持著我的人,我绝不能投子认输。
还有一种──
认输之前,我还有一种想尝试的方法。
终前对局结束后,在法善寺横丁听到的那番话……
「……京的原味,浪速的醍醐味。你听过吗?」
「?」
神锅只向上移动瞳孔,稍微瞥了我一眼,随即又将目光移回盘面。他大概以为那是大叔特有的自有自语吧。
没错,我是大叔。
就算使用软体、与年轻人来往、打扮成嘻哈风格、解放青春气息,大叔充其量只是大叔。
逞强模仿年轻用语,甚至尝试用LINE,也只会遭辣妹笑说『大叔LINE家家酒』。
与年轻人相处之后,我只学到一件事。
无论怎么做,大叔也无法返老还童。
──自觉衰退的棋士,仅有两条路可走……
其一,是向年轻棋士低头,乞求他们教授将棋。
其二,是隐藏衰退的事实,与得意战术一并殉道。
然而最终,研究量仍然胜不过年轻人。即便试图隐藏衰退的事实,纸也包不住火。
无论往哪条路前进,大叔迟早得面对毁灭的宿命。
所以我,想在两条道路的狭缝间前行。
不只是搬出自己擅长的武器,更要进一步磨练!
「这才是────大叔流!!」
──其之一•大叔不在意小小的棋子得损。
「反正实力差距也差不多是角落!另一枚你也尽管拿去吧!!」
语毕,我将坐垫拋到对局室一隅,在榻榻米上重新正坐,再次进入战斗态势。
虽与『驹得永不背叛』这句话有矛盾,但大叔的发言本来就充满矛盾。正如上司说话总是反反覆覆一样,大叔的棋步亦是变化自如。让优秀的年轻人深受困扰,正是大叔的特权。
「呵呵呵呵,步有四枚……是吗?」
我首先掌握摆置于棋台上的战力。
然后毫无保留地朝对手的玉头打入打入打入!!
「喝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唔……!?」
承受我的步连打攻势后,神锅似乎大吃一惊。
毕竟大叔从孩提时代就只有零钱可用,所以小棋的运用也是出类拔萃。紧握百圆硬币,在糖果店东买西买所锻炼出来的金钱观,是超商世代的年轻人培养不出的大叔世代至宝。
「如何?对手像这样奋力死缠,意外地很惹人厌对吧?嗯?」
我以高姿态俯视对手,如此开口说道。
对方当然选择无视,不过大叔早就习惯被年轻人无视了,伤害为零。
年轻时最讨厌大叔做的事,等自己年纪大了之后再回敬给年轻人。
「这才是成为大叔(唯一)的乐趣!」
──其之二•大叔要缠著年轻人不放。
趁著这空档,也不能忘记偷偷整顿自玉四周。
大叔看似粗线条,其实是很容易受伤的纤细生物。传送邮件给酒店小姐和女儿时,总是战战兢兢地按下传送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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