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这样的称呼。
最强的棋士,在所有棋赛中持棋时间最长的排名战中展开生死对局,终局自然会进行最久──这便是理由。
「……既然这样,今天大概是『将棋界最残酷的一天』吧……」
我在关西将棋会馆的棋士室消磨时间,并自言自语。
一旦到了排名战最终局,每个级别都会弥漫一股特殊氛围。
「A级排名战时,电视摄影记者从清早便会到联盟前报到,尾随棋士进入会馆……人潮汹涌,挤得休息室人满为患。解说会亦是座无虚席……」
简直有如祭典般喧嚣嘈杂。
然而C级2组这一天……与那繁华的日子截然不同。
五十人中仅有三名能晋级,门扉非比寻常地狭窄。
过去曾有好几名『未来的名人候补』没能自C级2组晋级,空虚浪费掉气势如虹的几年,最终只能以名人候补之姿迎来尾声。
再输更多的话甚至可能『引退』──了结棋士生涯。
我才第二次品尝这种氛围,却神奇地有种既视感。这种气氛……在哪里体验过……?
「…………对了。和爷爷的丧礼很相似……」
我在暖气尚未发挥效果的棋士室内,吐出了白色气息。
聚集于此的相关人士明明比平时更多,建筑物中却异样地寂静。
尤其面对有可能晋级或降级的棋士时,每个人都提心吊胆……像现在我身处的棋士室,也没有其他任何人打算入内。
祖父在我国中过世时,丧礼上也是这种气氛。
喜欢将棋的爷爷,在孙子当中最为疼爱我。当时众人都待在远处,默默守望待在遗骸一旁的我。
在那阵氛围中,第一个出声向我搭话的人──
「咦?你还没进对局室啊?」
师姊一如往常,身穿水手服造访棋士室。
现在是上午九时五十二分,还剩八分钟时间就到了。
「师姊你才是,不用去学校吗?」
「三年级自由上课,况且马上就要毕业典礼了。」
「这样啊……说的也是。」
我想起了自己国中三年级那时的事。
我决心以职业棋士为未来志向后,便几乎没去学校……奇怪?
「嗯?是这样吗?我还是照常上课啊?」
「既然都决定志向了,自由上学也无所谓吧。」
「换句话说你跷课了嘛……」
在这段有意无意的发言之中,有句不能听而不闻的话。
「咦!?你决定未来志向了!?等一下,我怎么没听说这回事!?」
「八一你才是怎么回事呢?你对局要罢赛吗?」
「那怎么可能!比起那个,你的志向究竟是什么?升学吗?还是──」
「我将来的梦想是当新娘喔。」
可恶,她完全不打算回答志向的事。
「……若是平时,我老早就踏进对局室,于上座就坐了……」
我决定放弃,凝视著映照出对局室棋盘的萤幕。
依据规定,棋界最高位的龙王随时都要位居上座,不过……
「今天是藏王老师的引退对局不是吗?让《浪速帝王》在下座引退,实在有点……」
今天,萤幕映照出了我预定使用的棋盘。
然而我无法看出藏王老师坐在何方。要是他把表或扇子摆在棋盘附近,我就能知道了……
「所以呢?你要怎么办?」
「这种情况下,就交由对方决定。」
「说的也是……这样比较轻松。」
师姊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关于席位方面,她大概也饱受苦恼吧。
她虽独占了女流棋士最高位的两个头衔,但奖励会员是修行之身,基本上都是位居下座。
根据状况席位也有所不同……不过对局前烦恼这种事,就宛如脚底扎了一根刺,会妨碍集中力。
「还剩七分钟……我差不多该走了。」
「嗯。」
「啊,对了,师姊。」
「什么?」
「你今天会在联盟留到多晚?」
「晋级者确定之前我应该都会在。」
「既然这样,等我对局结束后再一起走吧?」
「不是还有晋级者采访吗?」
「今天的主角是藏王老师。假使我获胜晋级,顶多也只会被要求讲几句评语……」
「一起走之后要去哪?」
「我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