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啊?我宰了你喔?」
「您以为这是谁的错?当心遭到报应喔?」
虽然我压根不晓得是谁的错,还是先道歉为上。对不起……
「不过,它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像这样布满青苔的呢?」
爱用木勺摆出牙突架式,抬头仰望水挂不动石像并歪了下脑袋。就在此时──
「从我在这里修行时起,就已经是这副模样了。」
「爸爸!」
「看来你过得很好呢,爱。」
语毕之后漾起生硬笑容的人,是雏鹤隆先生,也就是爱的父亲。
他温柔抱住飞扑而来的女儿,并郑重向我们低头致意。
「九头龙老师、空老师,许久不见了。」
「您、您好……」
我连忙低下头来,师姊则默默无语地回礼。
话说回来,他是为了什么事才来到法善寺?……正当我想提出疑问之际,爱的父亲竟道出了意想不到的话。
「清泷老师正在店内休憩。来,请往这边走。」
爱的父亲引领我们前往的『店』,就位于法善寺正侧方。
那是一间名为『正弁丹波亭』的特色餐厅。
耳闻店家名称之际,我不禁反问道:
「※小、小便?」(译注:正弁与小便日文同音。)
「意思是『端正礼仪』,颇有大阪风格的谐音店名。」
我们从没有挂上帘子的玄关踏入店内。店家正忙于进行准备,身穿纯白厨师服的男人们正不发一语工作著。
对方让我们在吧台席就坐,于是我们三人并肩而坐。夹在正中央的我感到如坐针毡、左右为难。我想尽早脱离这个窘境,于是切入正题:
「所以师傅他人呢?」
「正在二楼休息。我现在就请人去叫他。」
爱爸爸对店内员工下达指示后,便进入吧台与我们面对面,端出温热的茶饮。
「接下来由我向各位说明事情缘由──」
「不用听也知道,肯定是师傅在这间店里喝得烂醉如泥吧?」
听了师姊毫不客气的一句话,爱爸爸扬起微笑,却没再多说什么。
我内心还有别的疑问,啜饮了一口茶后,我出言询问:
「不过……雏鹤先生您为什么会来法善寺?」
「我是在这间店开始研修料理的。法善寺横丁可是厨师圣地呢。」
「咦咦!?」
「这间店的老板……是我师傅。前些日子他病倒了,因为人手不足,我才会来此支援。」
爱爸爸似乎回想起什么,说了声「对了对了」。
「您们晓得『月之法善寺横丁』这首歌吗?描述在法善寺横丁当学徒的厨师,打包一把菜刀就踏上修行之旅的歌。」
「不知道。」「抱歉,不太清楚……」
师姊与我一并歪头。
「这、这样啊…………毕竟是相当古早的歌……」
爱爸爸落寞地垂下了头,接著又重振精神往下说:
「我也同样曾离开法善寺,踏上修行之旅。当时北陆旅馆的厨师不足,于是提出委托,希望派遣年轻人过去。契约为期半年,记得当时我二十五岁。」
「那间旅馆就是──」
「没错,正是『雏鹤』。」
虽然早就知道爱爸爸是入赘,但没想到来龙去脉是这样……
「当年雏鹤的厨房相当严苛。主张扩大规模的前任女老板招揽了太多客人,导致厨师疲劳遽增,状况好比战地医院……甚至沦落到我这个前往支援的年轻小鬼,当天就当上了大厨。」
「不过爸爸工作得很勤奋唷!妈妈总是说要不是有爸爸在,我们家的旅馆早就倒闭了!她还说『所以结婚对象,一定要找年轻又技艺高超的人』!」
爱双眸闪烁光芒,不知为何望向了我。
爱爸爸诚惶诚恐地面露苦笑。
「女儿说得太夸张了,不过我当时的确拚了命在工作,这点是事实。起初三个月我甚至没回过员工宿舍,都在厨房旁的仓库和蔬菜一起入睡呢。」
「好严酷的职场……」
「毕竟旅馆业得与时间赛跑啊。话虽如此,持续过著那种生活,当然会搞坏身子。迈入第四个月不久,在某个大雪纷飞的日子,我握著菜刀在厨房不支倒地了。」
北陆的冬天相当严峻,我也出生自福井的偏远乡间,因此瞭然于心。
因为大雪无法前往医院,当然也没办法叫医生来。穷途末路的爱爸爸之后究竟该如何是好……故事发展令我们这群听众都捏了把冷汗。
身为女儿的爱似乎也不晓得这故事。她从吧台探出身子大喊:「爸爸!你那时没事吗!?」
「我在厨房倒下后,没有被送回员工宿舍,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