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的事。若师姊拥有与我并驾齐驱的才能,照理能变得和我一样强才对;既然事实并非如此,即表示她不具才能……
然而这是不可能的。
师姊才刚满十五岁。国中三年级的她,距离三段只差临门一脚,纵使与男性奖励会员相比,出道速度也算是非常迅速。
换言之,她有才能。她具备成为职业棋士的才能。
那么师姊究竟欠缺什么?
我心中有一个答案。
「我认为师姊你…………欠缺体力。」
「……体力?」
「是的。」
师姊对我这句话感到意外,停止哭泣,并向我问道:
「但是……奖励会的持棋时间比女流头衔战更短哦?虽说女流棋力确实较奖励会员低,不过我比其他奖励会员更熟悉公式战——」
「奖励会一天要下两局对吧?我是指这方面的体力。」
「……」
「一旦进入三段循环赛,就得远赴东京。光是如此,便会大幅消耗师姊的体力。虽说你在女流头衔战已经习惯四处奔波,可是师姊你至今都是直落防卫成功,所以一年只下六局……」
师姊持有的女流头衔为『女王』及『女流玉座』。
两者皆为五番胜负,率先夺下三胜便能防卫。
女流玉座战在秋季,女王防卫战则在春天。由于时期错开,行程应该不算吃紧。
然而三段循环赛可没这么轻松。
「循环赛半年内就有十八战,历年来晋级点基本落在十三胜以上。以一胜一败的步调完全无法达标,绝对必须获得连胜。」
换言之,无论如何都得在一天内连胜两局。
进一步来说,『不可连败』也同等重要。
纵使败北在所难免,但获得六败的当下即刻出局。即便第一局败下阵来,也非得马上重振旗鼓。
虽说升上三段以前的奖励会也是同样状况,可是——
「在三段循环赛战斗时,颈部总是挂着一条绳索。倘若第一局败下阵来,便得在绳索勒紧脖子的状态中下棋。而那条绳索,绝对没有缓解的一天……直到成为职业棋士。」
「唔……!」
我感觉到怀里的师姊倒抽了一口气。
死刑犯之间的死斗,能存活下来的仅有两人。
这就是三段循环赛。
被逼迫至极限状态的人,在恐惧作用下甚至难以正常思考。
所以直到最后还能维持神智的人,即为赢家。
将棋这项游戏的关键不在技术,而是心灵强度的竞争。职业棋士在奖励会中学到了这点。
而体力方面令人不安的师姊,若想在奖励会脱颖而出,究竟需要什么?
我将一直暗藏心中的想法阐述出口。
「……我认为可以选择振飞车。」
「振……飞车……?」
「对。居飞车的研究太广泛了。相居飞车战选择过多,无法锁定单一对策。而且由于得在序盘将局面引导至自己的得意阵形,将演变成心理战……」
「……」
「除此之外,还必须钻研与振飞车对战时的对抗阵形。事前研究与序盘的心理战将耗尽体力,导致面临终盘的胜负关键时,反而支撑不下去……这在三段循环赛将是致命弱点。你应该明白吧?」
「…………」
『奖励会有两回终盘』。
这句话体现了『死缠』对奖励会将棋的重要性。
何况在将棋界,『奖励会』一词甚至能用来形容『不肯放弃,死缠烂打』的棋步。
「关于这点,只要主动采用振飞车,便能自由选择战术。遇上振飞车党时则会形成相振飞车,届时只要以力量一决高下就行。师姊你也在关西充分锻炼过,应该足以应付以力量拼胜负才对。」
更进一步说,女流棋战中有许多振飞车对局。师姊的振飞车经验值更甚于其他奖励会员。
师姊以不安且摇摆的嗓音说道:
「可是……走振飞车的瞬间,软体评价就会下降……所以年轻棋士不也逐渐转为居飞车党了吗?」
「正因如此,才要这么下。」
接下来才是重点,于是我坚定语气。
「居飞车党的职业棋士确实增加了,不过自三段循环赛脱颖而出的人,却有极高比例是振飞车党。大家都像师姊你一样,有『为了变强才选居飞车』这种先入为主的观念,所以振飞车的评价总是低于实际状况。」
正是这个。
我之所以同意与生石先生举行研究会,首要目的自然是提升自己的棋力。
然而另一个目的,则是想为师姊打造向生石先生学习振飞车技术的平台。
「专家的方针不会出错,因此在长期循环赛中有心理层面的优势。与其苦恼战术选择,不如磨练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