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个缘故啊……
我顶着笑脸敬酒,暗自怨恨来到旅馆后一次也没现身的爱爸爸。
收爱为弟子之际,他还率先举双手赞成,友好地表示『一起加油吧』,现在想想根本不值一提。
「……他该不会只是想找个替死鬼吧……!」
而对我说些恶毒话语,或是趁人不注意时偷撞我的当地人士,却在爱现身会场后摇身一变。
「小爱,真是太好了呢!」
「他是很优柔的师傅,这下我们可以放心了。」
不惜说出这些话,只为拼命讨爱欢心。
比起自己被称赞,我被夸奖更令爱喜出望外,于是目睹这幅光景的当地人士又忽然开始褒奖我。一点也不开心……
就这样,我们终于进入谜之流程『女流棋士资格申请书填写仪式』。
由担任本局见证人的月光会长,身穿和服带着申请资料登场。在这阵庄严的气氛中,会长向完全搞不清楚状况的我提问:
「龙王,你愿意发誓以师傅的身分,收雏鹤爱小姐为弟子吗?」
「呃嗯……」
「雏鹤爱小姐,你愿意发誓以这位男性为师傅,无论患病或健康都会不离不弃,与他一起朝将棋之道迈进吗?」
「是的!我愿意!!」
「好的。那么请两位在这张神圣的纸登记姓名。」
会长说完,男鹿小姐便恭敬地递上笔。
「…………」
尽管对这场诡异的仪式抱持满腹疑问,但反正申请资料非填不可,于是我在师傅栏位中写上名字。
从我手上接下笔之后,这回换爱面色紧张地填写自己的名字。
『这是师徒的首次共同作业~!请各位赐以热烈的掌声给予祝福~!!』
鹿路庭小姐不停鼓舞气氛。
与我这位当事人愈发冷静的情绪成反比,会场的热烈气氛已达最高潮。那种欢声喜庆的感觉……和祝福年幼师徒诞生似乎略有不同。
「呵呵……真让人有些嫉妒呢~」
尽尽绽露一抹哀切的笑容。你嫉妒什么啊?
「这下今后就能确保一间旅馆,即便行程勉强也能替我们安排头衔战了。」
「不愧是会长,真是一手绝妙好棋!」
会长与男鹿小姐如此窃窃私语。原来就是你们把我卖了啊?
当地人士与我的家人,各个烂醉如泥地反覆高喊万岁。
老板娘看了女儿亭亭玉立的模样后,轻掩眼角。
然后是这阵喜庆中,唯一如守夜般鸦雀无声的清泷一门席位……
而漾着微笑、独自坐在稍远座位的名人不仅没有显露任何不满,还意外愉悦地观看仪式。那副模样,可谓唯一的救赎。
☖ WALTZ
「………………呜~……好不舒服……」
翌晨清醒时的状态简直糟透了。
「可恶……那群老头子…………肯定是趁乱在饮料里混了酒……」
前夜祭典上,当我到当地有力人士的席位巡绕时,他们直喊「来来,再来一杯」,逼我喝下味道诡异的茶和果汁。
看样子他们在里面混了酒,害仪式结束时我步履蹒跚。
之后忧心忡忡的弟子拉着我的手,带我返回房间——结果室内竟赫然骤变。
『这、这是……!?』
房间里铺着床铺。这倒还好,反正旅馆本就是如此。
问题在于……床铺只有一张,枕头却有两个。
而且其中一个枕头,还是爱在老家时睡觉用的。
很明显是内部犯罪……犯人只能是一个人。
『真、真是的!妈妈怎么这样恶作剧嘛——!!』
爱面红耳赤地表露怒气,却贴上我的身体,忸忸怩怩地仰头望向我。
『这、这种事…………不可以……吧?』
当然不行。
即便已经醉醺醺,我仍清楚那条不可跨越的界线。绝对不行。NO萝莉控,NO触碰。和幼女亲热就连在妄想世界都NG了,要是在现实中这么做,可是会引发天大的问题。
『但是…………爱和师傅已经缔结正式的师徒关系…………在、在同一张床铺休息……也OK吧……对吧?』
不对,哪里OK了?
再说将棋师徒关系,和在同一张床铺休息之间毫无关联吧?
『…………失望……』
明明是自己说出『不可以吧』,爱却露出依依不舍的模样,垂头丧气地回去了。
「好像有点可怜……不对不对!我、我在说什么啊……」
酒还没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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