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不管走到哪里都被观看。貌美的女孩可真辛苦……」
「……」
坐上新干线后,总算能喘口气。
由于自由席和指定席过于醒目,无可奈何之下只好搭乘※绿色车厢。费用我当然会确实向释迦堂小姐申请全额,毕竟我都这么勤奋工作了!(编注:比普通车舒适、设备更豪华的一等车厢。)
即使已经安稳地坐在座椅上,我与师姊仍牵着手。
既然坐下就不会摔倒,即便放手应该也没问题。但之前……例如在品川站购买新干线车票时,我心想『能放手了吧?已经可以放手了吧?』放松力气……可是察觉到我想松手的师姊,又别过头使劲握住。结果我们到现在还牵着手。
牵手望着窗外的师姊,喃喃细语:
「……从前要前往某处时,我们也都像这样牵手呢。」
「这么一说的确是……」
令人怀念的记忆苏醒。
当时,师姊认为自己必须带领晚两周入门的师弟,而我比较年长又是男生,自然想保护师姊。
我们都还年幼也很常下将棋,因此腕力如出一辙。
两人都是爱哭鬼、独自一人就一事无成的弱者。
可是……只要两人在一起,便能踏遍天涯海角。
一旦像这样牵起手,就会不可思议地涌现无限勇气,无论什么强敌都能与之奋力一搏。
最初来到东京时,我们好像在歌舞伎町正中间的道场,赌上所有身家财产与赌博师大战一回。
不仅是东京。我们曾一手拿着零用钱,一手紧握彼此的手,搭乘钝行列车前往日本全国展开武者修行,行遍谣传强者云集的各道场。小学时的暑假,我们每天都过着这样的日子。
然后在电车内——
「……7六步。」
「咦?」
凝望窗外的师姊呢喃。听见那话语的瞬间我吃了一惊……同时感觉过去与现在仿佛一瞬之间联系起来。
——盲将棋。
没错。我们总像这样牵着手,在电车中下盲将棋。
师姊还记得这件事令我喜出望外,甚至让胸口一紧。
所以——
「8四步……」
我使力握紧牵着对方的手,接受了盲将棋的邀约。
「2六步。」
「3四步。」
宛如逐渐取回年幼时光的记忆。
我们一手一手、缓缓地……下着将棋。
……最后,直到在大阪站分别前,我与师姊都牵着手。
走下新干线、自新大阪移动至大阪的途中,两人的手一直相握。
然后——在大阪站。
「……那么,师姊。就在这里……」
「……」
「……你不松手,我就没办法回去唷?」
「……还没……」
师姊仍用微微打颤的手,握着我的手。
她以细小的声音说:
「……将棋、还没……结束…………」
「…………」
「…………所以……」
我们相系的手,宛如灼烧般逐渐发烫。
浑身炽热无比。
不知为何,我无论如何都无法将视线自师姊颤抖的唇瓣移开。
要是没有和爱住在一起,我肯定会牵着她的手,直接去到福岛的公寓吧。
然而,我不能那么做。
那天的将棋就此中断——形成封盘。
因为我已有必须培育的弟子……而那时,师姊也穿惯鞋子、能独自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