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棋步。
仅有一人——除了雏鹤爱。
「这样!」
爱在攻势中补充棋子、用掉、再补充。反覆这个动作的过程中,一颗颗铲除桂香姊的防御棋子。
「这样!!」
爱每下一手,名为将棋盘的宇宙中,便孕育出另外一个宇宙。
看到出现在眼前的局面,小绫乃轻呼:
「不、不知不觉间……桂香姊的围玉变得千疮百孔!?」
正是如此。
仅仅二十几手,爱从本以为必败的局面中,毅然决然地发起看似有勇无谋的攻势,构筑起可说是必胜的形势。
小澪与天衣茫然地说:
「美浓围……逐渐崩坏……」
「那、那种乱七八糟的攻势竟然连接起来了…………这……这简直——」
简直就是魔法般的棋路。
爱的棋台上已经没有棋子。
桂香姊的棋台上,有飞车、角与金,还放着五枚步。计算棋子得失后,金桂与飞角的交换使爱损失惨重。
即便如此,局面上仍是爱占了压倒性优势。
我知道这个魔法的名称。
「小、小爱之所以围起穴熊……该不会是看准了这个发展……?」
「怎么可能!?你的意思是她打从一开始就为了让对手进攻,才露出破绽吗!?绝不可能!!」
天衣立即否定了小澪的话。
她脸上却浮现近乎恐惧的神情。
「这么荒唐的事,绝不可能………………可是……」
本质上是居飞车党的两人,无法理解『运子』这种感觉式的攻势。
如果想勉强找出道理,就不得不像这样,怀疑对方从第一手便判断出形势。自己的将棋观从根本遭到破坏。
感觉破坏——简直就是魔法。
爱的棋路就是如此精彩杰出。
深不可测的棋路,会在胜负之争中令对手涌现疑惑与恐惧。而这些多余的思绪,将让判读精准度大幅下降。
然后,多数棋士会就此自取灭亡,宛如乘船时失去指南针。
「…………真是令人毛骨悚然的才能……」
就连身为师傅的我,都没能掌握运子的感觉,爱却在短时间内掌握。
那并非临阵磨枪的振飞车,弟子开始朝真正的全能棋手之路迈进。目睹其深不可测的才能,我感觉自己的体温节节升高。
那股炽热化为言语流泄到体外。
「热血。」
身为师傅,我为弟子的成长感到喜悦。但在此之前——
身为胜负师的血……骚动不已!
○致十岁的我
「…………好强……」
面对展开于眼前的异次元将棋,我光是如此低吟便耗尽气力。
完美的序盘。
……本应是如此。
然而,从小爱在中盘舍弃马的局面开始,齿轮便失去控制…………即便如此,我的每一手棋理应都是最佳棋步……
「…………好强……」
我再次望向坐在棋盘对面的少女。
少女屏住气息、鼓着双颊,深入地、深入地判读盘面。
简直就像全力狂奔百米的运动选手,以惊异的速度笔直追来……然后此刻,她正打算将我甩开。
「…………我跑的可是马拉松啊……」
当然,她大概没有听见我的低吟声。
舍弃飞车后,打入角。
接着,连那枚角也放弃,紧追不舍。
宛如魔法的大运子,让我的围玉转眼间四分五裂。明明到中盘为止,都是我占了压倒性的优势。
「…………是哪里……?」
——是哪里下得不好?
——形势从哪里开始恶化?
意识到败北的我,再也无法集中注意力,开始回顾局面。
然后,我回溯到更早之前……进入研修会之前的事。
以女流棋士为目标,已经七年。
七年前的我,认为自己只是起步晚了点。
我天真地认为,因为父亲是职业棋士,所以自己肯定也有才能。
只要认真起来,二十岁前应该能成为女流棋士。怀抱这个想法的我,与研修会同期的人一同梦想着光明未来。
而我的同期,全都离开研修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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