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我们抵达爱与天衣对决时的同样局面——一手损角交换相腰挂银。
从这里开始才是真正的胜负。
会长思考了正好五分钟后——
「4五步。」
刻意让步前进想让我取下,开战了。
我强忍着被永世名人取得先攻的恐惧,贯彻防守。敌人的飞车不停奔驰,我则用步防守,不惜将角打入自阵,也要彻底防御。面对以速度为胜的对手,就必须用坚固的铠甲对抗。
然而,我在那副铠甲下暗藏匕首。
第五二手——5五银!!
「唔……!」
在那手棋被念出的瞬间,会长的表情略显动摇。
数秒后,从他口中流泄的声音,仿佛是在鉴赏价值未定的美术品。
「……哦。」
这就是我准备的一手。
由于事先打入自阵的角,牵制住5五的※天王山,因此会长无法取下发动奇袭的银。我打入的角看似防御,其实却是攻击的棋步。(编注:将棋盘中央5五的位置因其重要性,也称为天王山。)
之后形成混战。
彼此攻击后防御,防御后攻击,是场难分难解的中盘战。
在大棋交错飞舞的华美战斗里,我费尽苦心在边路下工夫,绕到背后迫近会长的玉。
但代价实在太过庞大。
对方手握三颗大棋,以压倒性的攻击力支配大半盘面。完全无法判读形势,我甚至有可能已经输了。
毕竟对手可是永世名人,在我没有察觉的期间就已经被切离……发生这种事的可能性也相当大。他是曾好几次做到这种事的人。
即便如此,我也绝对不会悲观、放弃,我非得要死缠烂打地战斗不可。
心中怀抱的是年幼弟子炽热的泪水。
以及,仅用一颗玉持续战斗的另一名少女的勇气。
那些泪水、那股勇气……我非得用这盘将棋回应。因为我——
「是她们的师傅啊!」
我卷起和服的袖子,从棋台上拿起棋子,朝敌人的玉头尽全力打入。我以几乎要将棋子嵌入棋盘的气势,重重地敲了下去。
对方在我阵做成龙与马时,我在第一二六手——形成7六金打的下一手成诘!
「…………真是久违了呢,如此紧凑万分的终盘……」
微低头、垂着眼帘的会长,说出棋步以外的话语。
会长平常对局中总是纹风不动,常保美丽的跪坐姿态,此刻却显而易见地前后摇摆,以掌握判读的节奏。
他投入大量时间,试图看透某样东西。
「这感觉……这终盘,让全身血液沸腾的怀念感……这种时候该怎么说才好呢…………对了——」
自言自语般低喃的会长,缓缓地睁开本应早已失去光芒的双眸,将那感觉的名字说出口。
「炽热。」
下个瞬间,闪光在盘面奔驰。
○光芒
第一二七手。
会长的下一手是——3一角打的王手。
「难……!!」
我的心脏仿佛被人直接用手攫住,遭受冲击,宛如血流不止。
——难道说是即诘!?
听说过去与全盛期的会长对局过的棋士,即便没能判读出自玉的诘,却在这个人下出王手的当下弃子认输。
因为比起自己的判读力,他们更相信会长的……
「……难不成…………不,但是……?」
我看不出诘。我的玉应该还没将死,理应是这样才对。
即使如此,眼前之人的……实绩、别名、姿态……皆形成惊人的压力,麻痹了我的手指。
记录员告知颤抖、僵硬的我:
「九头龙老师,由于持棋时间已经用尽,接下来请进行一分将棋。」
「……是!」
已经没有迟疑的时间。
我耗尽剩余的持棋时间,进入一分将棋后,也思考到最后一刻,却依然看不出自玉的诘。
因此我相信自己,让王自行取下敌方打入的角。3一同玉!
「6四马。」
第二次王手。会长即刻移动马,朝我的王直射而来。合驹起不了作用。我让玉退回原来的位置。
紧接着龙奔驰而来,打算卸去负责防守的金。第三次王手。一旦取下就会瞬间将死。我飞快逃往上方。
目标是敌阵。是入玉。
王手的猛攻却不见停止。
桂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