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三谱

…」

  「该说是将盘外的烦躁感发泄在对局上吗……做到这种程度,让人不由得认为是因为某个将棋以外的理由呢。毕竟银子会很坦率地将感情表达在棋盘上啊。」

  「明明不会表现在脸上!」

  「和小爱对战时不也是这种感觉吗?」

  「啊~……那时她也很露骨地要击溃爱呢……」

  桂香姊刺探般地说:

  「八一……你有没有做什么让银子火大的事?」

  「我哪可能做那种事!何况对局前的师姊就像从冬眠中醒来的熊一样凶恶,我根本怕得不敢靠近她。」

  「这倒也是……」

  「而且我也有好好顾虑师姊啊!头衔战期间为了让她尽可能心平气和,我不会和她联络。就算有什么话要说,也会简短地说完。不觉得我是个很了不起的师弟吗?桂香姊,请多夸奖我几句吧?」

  「是是你好棒你好棒。」

  「好敷衍!?」

  「你为什么不会认为,正是在这种时候才更应该陪着她呢~?」桂香姊歪着头说出这种不可思议的话。为什么?待在结束冬眠的熊旁边会被吃掉吧?所以逃走才是正确选择吧?不如说只有一个选项吧?

  「这么一来,能想到的就只剩一件事。」

  「什么事?」

  「八一,你是不是偷偷见过月夜见坂小姐?银子可能是对这件事心生不满吧。」

  「偷偷……只有在月夜见坂小姐为了找供御饭小姐,到联盟的棋士室时,三个人碰过面而已啊?」

  「原来如此,万智也一起啊……那可是两倍火大呢!毕竟万智也为了担任大盘解说的助讲员而到现场去了。」

  「???」

  师姊讨厌月夜见坂小姐和供御饭小姐的理由……啊,是因为在女流棋士粉丝俱乐部的活动上,她们想让师姊穿上兔女郎装的缘故吗!?

  然而,当时她应该是穿了水手服才对啊。她们判断比起兔女郎装,水手服更能讨粉丝欢心。『别让白雪姬做那种下流的打扮!』『兔女郎装随时都能穿,但水手服就只有现在能穿啊!』『不,熟女的水手服装扮反而比较……』等等,粉丝们似乎发出了诸如此类的呼声。粉丝的声音是最重要的!

  「这么一想就说得通了呢……在万智的面前,虐杀使用万智擅长的战法的月夜见坂小姐,借此向两人呼吁『让我告诉你们,对我重要的东西出手会有什么下场』。说来很有银子的作风……」

  师姊重要的东西?

  啊,是指头衔吗?像这样击溃挑战者的心,将难以抗敌的意识深植对方心中,确实有利于今后的战役。彻底痛宰对方到这种地步,对对局者以外的人应该也有一定效果,也就是所谓的杀鸡儆猴。

  「可是她竟然只能用这种像是盘外战术的形式传达思念……可怜的孩子……!」

  桂香姊边说奇怪的话,边拭去眼角的泪水。

  「总而言之,八一你最好稍微克制一下,减少偷偷和那两人碰面的行为。再这样下去,银子的精神会一直很不稳定的。」

  「啊?为什么我和月夜见坂小姐或供御饭小姐见面,师姊就会火大?完全搞不懂。我们是同行,见面是理所当然的吧?」

  「…………唉~~~~……」

  桂香姊叹了很长的一口气后,用指尖戳向我的脸颊。

  「你啊,差不多该改改这种态度了,否则真的会引起大事故喔?小爱的事也是,都是因为你对异性关系这么散漫,更直接地说,是对谁都可以出手的无节操性格引起的。」

  「那、那件事和这件事没有——」

  「有·关·系。」

  桂香姊用指尖戳我的脸颊说道。说到底,我最喜欢的人明明是桂香姊……快将这份心情传达给她啊!!

  「八一,如果我和八一不认识的男人去喝茶聊天,却瞒着你,你会怎么想?」

  「总之先把那男的痛揍一顿!」

  「就是这么回事。」

  啊,原来如此。

  说到这份上,连我也懂了。

  对爱而言,我就像是她憧憬的哥哥吧,就像桂香姊之于我是那样的存在。

  无论真相为何,我能理解自己瞒着爱,教其他女孩子下将棋让她很受伤。

  与道理无关,是她的心受到了伤害。

  所谓的人心,是无法单凭道理来阐明的……

  「和将棋一样啊~」

  「和将棋一样呢。」

  明知那是永远无法解释清楚的事,却会不自觉地为了明白它而伸出手。人心和将棋很相似……不过我们无论什么都会比喻为将棋就是了,因为我们只知道将棋。「呵呵呵。」桂香姊温柔地笑了,接着将两手放在我肩上并站了起来。

  「今天要住下来吗?」

  「不,我要回去。」

  我也站了起来。

  伫立于爱就寝的儿童房纸门前。

  「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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