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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应该也是原因之一,但我想那不是最直接的理由。」
桂香姊将手伸到棋盘上拿起玉。仔细一看,上面有个小小的损伤。
「小爱太不甘心,就咬了棋子——」
「啊啊,在棋子上留下了咬痕,所以被骂了后——」
「牙齿断了。」
「啊?」
「顺带一提,这是断掉的牙齿。」
哇——
桂香姊从手帕中拿出可爱的白色牙齿给我看。
「这是乳牙,而且拔得很干净,我想应该不用担心。不过……」
「这……毕竟是女孩子嘛。」
原来是不想让人看到缺牙的脸啊。话说九岁还没换牙真少见啊……似乎是上方的牙齿,因此待会儿得帮她补起来才行……
「但是小爱很了不起喔?不管被击溃几次依然挺身奋战——」
「那是有勇无谋。光是自信心被击碎是无法变强的……爱,你有在听吗?」
我向仍用毛毯包着头,动也不动的弟子屁股说。
「就算在研修会有些胜绩,也别得意忘形。首先得以驹落十拿九稳,否则和实力在自己之上的人战斗,只会束手无策地被击溃。你很清楚了吧?」
爱的才能如同广袤的土地,比任何人更有发展的可能性。
不过,那块土地上目前只建了一栋粗糙的小屋。只要有点强风,就会轻易被摧毁。在谈论才能等问题前,她的基础太不稳固了。
拿鞭子训斥不成熟的弟子后,我和缓语气,施予糖果。
「好了,下了那么多局肚子应该饿了吧?我拿到了寿司,快来吃吧。还有爱喜欢的螃蟹喔?有蟹黄做的军舰寿司喔~?」
「……」
细瘦的手臂从毛毯中猛地伸了出来。我将军舰寿司放在她手上后,那只手又迅速地缩了回去。她似乎还不打算让师傅看到缺牙的脸。
「……!……唔!!」
「啊,抱歉。芥末很呛吗?」
弟子激动地晃动双脚。总之看来很有精神,我安心了。
「……不要操之过急,爱。一点一点变强就行了。」
我隔着毛毯,温柔地抚摸弟子的头(我认为是头的部位)。
「还有师姊,就算头衔战早早结束而消化不良,也请你别把我家的弟子当成沙包,可以吗?」
师姊没有回答,只顾着吃寿司。
「真是的!别人把重要的女儿托付给我们,偏偏被同门的人给彻底击垮的话,要怎么和她父母交代啊……我的弟子可不是献给师姊的供品啊……!如果在进步前就因受挫而放弃将棋,就没意义了啊。」
桂香姊仿佛想起了什么似地说:
「这么说来……八一小时候曾在联盟道场及我家的道场,和女孩子很要好,但那些孩子之后就不再来了。这种事发生过几次对吧?」
「这么一说……好像有吧?」
「那是因为银子把那些孩子打得七零八落的关系喔。」
她都做了些什么好事啊。
「银子在八一不知道的时候,和那些孩子们对局,并在无持棋时间的棋局中赢过她们。只要这么做,一般的孩子就会因才能的差距错愕不已,进而放弃将棋呢。」
「这个……」
我和师姊差了两岁。虽然是我比较年长,但师姊早了两个礼拜成为清泷师傅的入门弟子,因此棋历上成了『师姊』。第一次对局时也确实是我输了。
话虽如此,非相关人士不会知道这个缘由,所以和我同年的孩子输给年纪较小的师姊,自信心就会被粉碎。
「那么,说到银子为什么会做这种事——」
「我知道。她是想对我说『想和女人玩你还早十年』对吧?」
「……你是这么想的啊~」
「咦?我认为没有其他解释了喔。」
桂香姊像是在说「哎呀哎呀」般摇摇头,拿起一个寿司放进嘴里。她细细品尝过后,将话题继续下去。
「像我一样从一开始就看破自己才能的人还能忍受,但每个小孩子都是因为相信自己是最强的,才会下将棋吧?」
「的确是这样。」
职业棋士也都是这样,因为他们是群内心还是孩子,身体却长大成人的人。
「最重要的果然还是『输给女孩子』这件事,让她们心情上难以接受呢。」
「就算是女性吗?」
「输给男生的话,无论如何都会涌现『这也没办法~』的想法。虽然我觉得不太好……」
即便是同年龄,男女之间的将棋棋力差距也很大。
在头脑竞技中,男女应该没有能力上的差别才对……但实际上确实有差距,这是难以否定的事实。虽然偶尔会出现像师姊这样的突变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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