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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使拥有超越人类的判读力,也无法判读盲点之下的棋步。
「唔……!这、这样…………这样、这样这样这样这样这样这样这样这样…………!!」
即使如此,爱依然不不认输地寻找着最佳应手。
简直就像从悬崖上跌落的登山家,伸出手想勾住岩壁上的突起,这是何等绝望。
我看不下去,自座位上起身。
「…………所以我才说,根本不该限制同门对局。不允许和真正想一较高下的对手对局……到底是谁想出这种残酷的制度啊……」
对我珍视的人们来说,这世界实在太残酷又不讲理。
所以我才想改变一切。
过去已经无法改变,但至少还能让未来产生一丝变化。
父亲曾经与月光圣市在这座关西将棋会馆对局,当时的记录员是八一。那段缘分撮合了我和八一,也使我与爱结下缘分。
我也不愿意破坏这早已产生感情的建筑物。
只是既然迟早必须有人做这件事,那我就不该错过良机。我要亲手打造未来。不惜遭人憎恨唾骂,甚至不惜弄脏这双手,我也要达成目的。
我要为了重生而摧毁一切。
这就是────掌握未来的唯一方法。
「尽情下吧。无论几手我都愿意奉陪。」
做好觉悟的我返回上座。
我温柔凝视深陷苦海的姊妹,并低喃出声。
「这将是你与将棋共度的最后一段时光。」
☖ 连死亡都不被允许
当局势明显恶化之际,棋士大多会浮现两种想法。
其一,是关于对局结束之后的事。
有些人会直接死心,开始思考投降之后的事。例如是否该准备回家,或者晚餐该吃什么等等……
其二则是关于过去的事。
假如那名棋士尚未完全死心,便会回顾自己是否在某个时机下了坏棋,或者反省自己的研究有漏洞。
当我和小天之间的差距扩大到无法挽回的程度之际,我开始回顾过去。
然而我并非后悔叫吃了那枚马。
浮现我脑中的,是更久远以前的往事。
当我被传唤至董事会,并且拒绝了那项提议之后所发生的事…………
「我有一件事想请教会长。」
我悄悄地造访了东京将棋会馆的会长室。月光圣市九段表示要是时间不长,便能允许与我会面,当时我向他提出了一个请求。
「我有一件事无论如何都想请教您。这件事恐怕只有会长您知道。」
「事先声明,关于资格考试的事,我已经无法提出其他建议──」
「不,是有关诘将棋的事。」
「哦……?」
身为知名诘将棋作家的月光会长,富饶兴味地催促我继续说。
「希望您指导我握子诘将棋的诀窍……从前我从师傅口中听说,会长您曾在他眼前展示握子诘将棋。当时您似乎告诉他,展示这项绝技需要一些独特的事前准备……」
「原来如此,想不到你忽然提起如此有趣的话题。」
会长没有确认我打探这件事的目的。
或许他大致心里有数。
「无论创作哪种诘将棋,要是保留实战将棋的棋感,便很难顺利创作诘将棋。因为诘将棋的局面基本上都不会在实战出现。尤其我又是特别重视判读的棋士,而雏鹤小姐你应该也一样。」
「我明白。我的构想无论如何都会偏向实战……」
「而鉴赏诘将棋,则是跨越这道难关的最佳方法。还得事先整理或许能派上用场的题目,不过这么做得牺牲公式战的成绩唷。」
会长绽露微笑并如此说道。
实、实在笑不出来……
「提到握子诘将棋,关键则是爆发力。必须瞬间构思完成图,否则不管花多少时间都无法完成。所以最后,『觉悟』会成为相当重要的要素。」
「觉悟?」
「没错。做好觉悟,别去想『能否办到?』或『棋子是否足够?』这种事。下定决心,将所有心思倾注于用自己手中的棋子完成作品。」
「…………很困难呢……」
从前,我曾在师傅面前顺利完成握子诘将棋。当时我还是个懵懂无知的初学者。
不过那只是偶然。
我只不过是凑巧握到了容易制作诘将棋的棋子,那之后我偷偷地挑战了好几次,却从未成功。如今我才明白,那次只是有新手运罢了。
「我不认为那单纯只是偶然。」
「咦?」
「雏鹤小姐你是靠诘将棋建立基础。换言之,最初你丝毫没有关于实战将棋的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