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稍微放心了一些。
昨天带林去医院看诊,经过诊断之后,发现她全身都有碰撞伤,而当初被我察觉她有异状的手腕,甚至还有撕裂性骨折。
听医师说明诊断结果的时候,林的神态意外地冷静。一般来说,听到这种事的时候应该会激动、慌乱,或是为男友的恶形恶状愤怒才对。当时我这样想,同时跟她一起听医师说明。
当医师开始追究伤势由来时,林还想顾左右而言他,马上离开医院。不过,在我劝说之下,还是让医师开了验伤单。我之所以说服林收下验伤单,是为了日后如果她回心转意的话,能够让事情进行得更顺利。
话说回来,林这家伙……不只是在医院时的态度,还拒绝向警察通报男友对她的行为……看来她仍顾虑着她那个家暴男友。
高中时的林,绝对不是那种乖乖任由男友欺凌的类型。应该会反过来把男友骂哭、骑在头上管得死死的才对。
……不,真要说的话,林并不是那种鬼婆婆类型的女生。她只是不管好坏都绝对遵从自己内心的正义,绝不违背。她应该是这样的类型才对。
无论如何,她真的要一直这样下去吗……?
请别误会,我不是嫌她一直住在我的房间会让我困扰。不过,当初我选择来东京是为了离开父母,独自生活,当然很排斥别人住在自己家里。
不过,现在这不是重点……我关心的是,林就这样一直不向警察告发她男友的家暴行为,真的好吗?我一直在想这件事。
……不,还是算了,别再想这种事了。
林现在不想告发她的前男友。既然这样,那就算了,不是吗?对了,关于这件事,我昨天才宣称过要尊重她本人的意志。既然这样,我该等她自己回心转意,到时候再全力协助她。
然后,我去学校上课。下课后,按照原定计画前往家具卖场,买了垫被。
我扛着装在大袋子内的垫被,回到自己的家。
我住的这间公寓,从建筑物的正面看得到各房间通风用的小窗口。小窗口内的灯若是亮着,表示房间的住户在家。同样地,我从这里抬头看自己房间的窗口,也看到我房间的灯是亮着的,即使房间的主人还没回去。
「我回来了。」
没想到回到这只有一个人住的房间时也有说这句话的时候。不过,感觉其实挺不错的。也许是因为我独自生活了几个月,有点渴望与别人互动吧。不过,也可能是因为一进来就闻到很
可口的香味。
我一开门就听到用平底锅煎肉的滋滋声响。
「你回来了。」
林正在厨房做菜,头发用昨天买的发圈绑成一束。明明只是将头发绑起来,外表给人的印象却与昨天完全不同。该说是很居家吗……
她虽然开口回应,却连看都不看我一眼。这样冷淡的态度让我想起高中时的她。
不过,这应该只是因为她在注意锅子的火候,不方便看别的地方吧。这么简单的事,我却没能马上察觉,或许是因为我这几个月太习惯孤寂的独居生活,与别人相处的机会太少了。
「你喜欢吃汉堡排吗?」
林开口这么问道,依然不看我一眼。
「……你不用帮我做这种事。我回来就会煮饭。」
「你收留我、让我躲在这里,做这点事也是应该的。」
「但对我来说你是客人,我款待你才是应该的。」
「……没关系啦,这点小事又没什么。」
「你很熟练呢。」
「托你的福。」
林将平底锅里的汉堡排翻面。
「所以呢?」
「咦?」
「你到底喜不喜欢汉堡排?」
「……是不讨厌啦。」
「又是这种模棱两可的答案啊。」
林苦笑,然后继续说道:
「你出门时大可以叫醒我的。」
「没理由特地叫醒你吧?」
「送屋主出门是应该的。」
「不是屋主,我没那么了不起。我只是用父母给的钱租了这个房间。」
「但是,昨天你还帮我负担了医疗费跟买日用品等各种开销。」
「我既然要协助你,这是应该的。」
我昨天也这样说过,我已经决心协助她,因此为她付出这些,只是为了遵从我自己的决定。要是因为我的协助而让她耿耿于怀,那就本末倒置了。
「你只要像高中时那样大摇大摆的就好了。你现在这样反而让我无所适从。」
「啊~我懂~」
「你懂了什么?」
「嗯~不懂。」
「什么啊?」
就算是为了专心做菜,这样随口应付我也太敷衍了吧,这家伙……
不过,她为我做菜本身就是值得感激的事,我也不该打扰她,决定不再多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