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是吗?」
「或许是因为那家伙死了的关系,让我觉得还挺满足的吧。」
其实,如果再去高中部,再见到高中部的人,再看到他们用嘲笑的眼神看着我的话——
我也不晓得自己的心情会怎样。
只是说实话,我并不太想去思考这件事。
而且——虽然只是大概啦——不过亚理栖总是陪在我身边,还有珠树和观阿,所以我想自己一定没问题。
我是这么认为的。
「啊,话说回来,你是从谁那里知道阿芝死了的事和高中部的状况?」
「你在浴室昏倒之后,亚理栖前辈她们有稍微说明了一下。」
原来如此,志木同学也将这些事交给亚理栖了啊。
不对,应该是因为昨晚志木同学只做了简单的说明,亚理栖才又重新解释了一次吧。
「我就没有你那么看得开了。」
长月樱垂下脸,缓缓摇头。她的马尾就如字面所示,像条尾巴般地摇晃着。
「从前天到昨天,被阿和前辈你们救出来为止的这段时间,我一直抱着虚幻的希望。想要将半兽人全部杀到看不出原型,我就是靠着这种阴暗的欲望才活了下来。我能生还,大概就是因为这股强烈的意念吧。其他人则是放弃活下去,才会死掉的。」
所以——樱抬起头凝视着我。她将手举到胸口握紧,嘴角上扬、露出讽刺的笑容。
「我跟阿和前辈不同,无法控制这种心情。在将半兽人屠杀殆尽之前,我胸口这种宛如黑色火焰般的心情都不会消失吧。」
「你啊……如果抱着这种心情去战斗,会死喔。」
我昨天就这么想了,只是一直犹豫着要不要开口而已。
如果要告诉她,就只能趁现在了吧。
樱微微歪着头,露出为难的笑容。
「要是死了,我一定就能解脱了吧。」
「嗯,我知道。我们大家应该或多或少都有同样的想法。不过就是因为这样,我才不希望你死。只有你一个人获胜退场,未免太狡猾了。」
「我必须再继续痛苦下去吗?」
她的话里没有包含半点感情,语气淡然。就像是在询问明天第一堂课,是上数学还是国语一样。
所以,我也尽可能地学她用平缓的口吻回应。
「我们大家都该努力到吐出更多血,在地上甸匐挣扎着活下去才对。」
「为什么?」
「因为我们的人数,现在这样大概就是极限了。我们应该无法再从半兽人那里救出学生了,而且还跟高中部分道扬镖,所以今后每当我们当中有一人死去,剩下的人就必须甸匐在更严苛的地狱里。因此为了同伴,我们所有人都不能死。」
樱困惑地凝视着我。
「为了……同伴?」
「不是吗?至少我是把你当作同伴的。」
「你是因为需要战斗的棋子,才会救我们的吧。」
「这也是理由之一,我并不否认。」
我苦笑着。事实上,志木同学跟我计划战略时,极力排除了牵涉感情的要素。毕竟只凭感伤与天真的可能性,是无法说服对方的。
为了说服志木同学,我准备了许多理论抗衡。
为了反驳我,志木同学也准备了不少理论抗衡。
所以不论何时,我们建立的计划总是既冷静又透彻。否则,我们在这之后将会无法幸存。我们彼此都很清楚这一点。
但是,这跟我们目前讨论的事情不能混为一谈。
我对现在以育艺馆为据点的31人抱持着亲近感。否则,昨日下山田茜学妹死去的时候,我就不会感受到那么大的打击了。
嗯,就是这么回事,结果我就是这么天真。
我大概只是不希望像她一样的牺牲者再度出现了吧。
「还是说,长月樱学妹,你并不认为我们是同伴?」
「也不是……这样啦。」
樱显得困惑不已,仔细一看,才发现她的脸颊有些泛红。
看样子,我那番不成熟的言论令她感到相当难为情。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我别扭似地嘟起嘴。事实上,我再也不想看到有人因为我的指挥而死了。
无论有多少敌人,我都会杀光;高中部的人若是来妨碍我们,就把他们也杀掉吧。
不过,同伴就另当别论了。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自己庇护的所有成员都不要受到伤害。
我用结结巴巴的语调说明这件事。之所以结巴,是因为这只是个非常非常幼稚的青年的主张,光是说出口就觉得很不好意思。
呃,但我的确算是青年,也觉得我们在这种时候,高声主张一些不成熟的论调也无所谓……
这件事先暂且不提,总之,我们至今为止培养出来的常识让我很害羞。
而樱学妹的感觉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