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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您在这稍等一下。」说完便板着脸走了出去。
约十分钟后,那位记者腋下夹着一台笔记型电脑回来了。
他坐到我旁边,打开电脑,一脸神秘地对我说:「若您想知道他到底做了什么,看这部电脑中的影片档是最快的方式……先声明一下,影片内容非常惊人,您确定要看吗?」
「当然……到底是什么样的影片?」
他想了一下回道:「您看了就知道。」
「好,那您播放吧。」
记者默默点了点头,将萤幕转向我,点开影片档。
影片开始播放。
山间小屋风格的客厅——
画面上没有人。
摄影机照向四周,接连印出未上漆的原木墙壁、占据客厅一角的火炉、屋子中央的藤制沙发组,客厅旁边的饭厅里则放了一张大型木制餐桌。
看来这是两桩案件的事发别墅。
萤幕右端的日期显示「2010/3/4 16 :××」,也就是七绪的尸体被发现的前一天。
若桥在作品中提到,他抵达山庄后曾测试摄影机还能不能用,想必这就是那时的影像。
摄影机逐渐靠近客厅中央的藤编两人座沙发和玻璃桌,沙发上放了一个约四、五十公分宽的黑色波士顿包。
镜头拉近拍摄波士顿包,拍摄者从左方伸手至镜头前,准备拉开包包拉链。
拉链缓缓地拉开,露出包包里的东西——
我不禁别过头。
波士顿包里装的是……
女人的头。
她头戴「粉红色毛帽」,皮肤呈现红紫色,白浊的眼球已经失去了生命该有的光芒。
那画面令我无法直视。然而,她从波士顿包向外偷看的模样却深深烙印在我的脑海里。
□□□
回到东京后,我迟迟忘不了在山梨看到的影片。
影片并未就此结束。
作品中提到,若桥在喝下安眠药红酒后曾对七绪进行「最后的访问」。
访问全程也保存在那位记者的电脑中。
若桥将七绪从波士顿包中拿出来放在桌上。
只有头颅,没有身体。
镜头外传来拍摄者若桥的声音。
将近二十分钟,若桥不断向她提问,偶尔还会回话。
那光景简直惨不忍睹,令人无法直视。
那位记者说,这个档案是他从搜查人员那拷贝来的,据说警方原本要交给法院作为证据。
没想到若桥竟以这么不堪的方式对待尸体,令人闻之愕然。
受到影片惊吓后,好一阵子我都无法冷静思考案情。但多亏了那位记者朋友提供的宝贵资料,让我得知尸体状况,因此解开了不少疑点。
第一,若桥的尸体运送方式终于有了眉目。
我想,他应该是将头颅放在包包里。这么一来,即使出入公园、放在副驾驶座也不会被人发现。
仔细阅读文章,会发现若桥二月二十三日去公园时「带着包包」,三月四日到达别墅时也曾「拿起副驾驶座的波士顿包下车」。
第二,在知道尸体只有头颅后,我又在文章中有了新发现。
若桥果然安排了不只一个「把戏」。
以下是若桥杀害七绪两天后的记述——
(以下节录自二○一○年二月二十二日之内容)
七绪的状况一直不见好。
身为这个家的一分子,我应该帮忙一点家务。于是我将她留在家里,一个人到附近的超市购物。
首先,我到生活用品区拿了垃圾袋、菜瓜布和除臭喷剂。
异常寒冷的生鲜区前站了许多挑选肉品的主妇。
处里完日用品和食材后,经过书籍区时,想到七绪车上没有卫星导航,便拿了首都圈地图去结帐。
和上次同样的把戏,若桥在该段落清楚交代了七绪的状态。
如果您还是看不出来,请念念看每行第一个字。
在知道尸体的惨况后,继续阅读以下段落你会发现,很多情景根本并非我们原本想像的那样。
(以下节录自二○一○年二月二十二日之内容)
买完东西回家后,我进厨房开门跟七绪说:「今天晚餐我来做。」随后冰入刚买的豆腐,从蔬果柜中拿出白菜、茼蒿、舞茸放在冰箱对面的调理台上。
今晚我打算煮之前七绪做给我吃的火锅。切好菜后,我从冰箱中拿出事先切好的胸肉、腿肉块开始料理。七绪在背后看着我,似乎很期待我的手艺。
三十分钟后大功告成。
我牵起七绪的手往起居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