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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颤抖的紫唇,黏在肌肤上的凌乱黑发,苍白的脸庞。
我无法将视线移开那张容颜,七绪是如此的可爱。
杀了我也无所谓,我愿意为她而死。她是我生命中无可替代的女性,没有人、没有任何人能比我更爱她。
了解自己的情感后,我抱着她滚倒在床铺上,就像初次交媾时一样……亲吻那因呕吐物而湿润、不带血色的双唇。然而——
七绪只是紧闭着双眼,没有回应我……
在知道七绪是死于若桥之手后,这段文章和第一次阅读时便有了完全不同的感受。
「我环着她的双手又用力了一些。看着她呼吸失控,露出痛不欲生的表情,双眼痉挛,我好想减轻七绪的痛苦……」
「在我怀里挣扎一阵后,七绪终于放松力气,缓缓闭上双眼。」
原本我以为这几句话写的是若桥对七绪发病时的安抚,没想到竟是他杀害七绪的过程。
但这并不是我的重点,这段文章中明确写着若桥就是凶手。
让我们再看一次——
我无法将视线移开那张容颜,七绪是如此的可爱。
杀了我也无所谓,此时此刻,我愿意为她而死。她是我生命中无可替代的女性,没有人、没有任何人能比我更爱她。
了解自己的情感后,我抱着她滚倒在床铺上,就像初次交媾时一样……亲吻那因呕吐物而湿润、不带血色的双唇。然而——
七绪只是紧闭着双眼,没有回应我……
看到了吗?
第一次读时我完全没注意到。
不是暗示,而是光明正大地写着——「我杀了七绪」。
这应该就是若桥口中的「把戏」。
若桥说自己安排了「几个」把戏。也就是说,作品中的密码不只一个。若能全数破解密码,也许就能找出案件真相。
于是我又从头读起,瞠目细查,不放过一字一句。但很可惜的是,无论看几次都毫无收获。
但我又发现了新的疑点。
若桥于二月二十日杀死七绪后,和尸体共度近两周的时光。
奇怪的是,二月二十三日他们还一起散步至滨海公园;三月四日,七绪还坐在副驾驶座,和若桥一起从茨城开车到山梨。
带着尸体到公园去、把尸体放在副驾驶座开上了高速公路,这难道不会引人侧目吗?……
难道这些都只是若桥的妄想?
若桥说,他经常在脑中听见七绪的声音。既然如此,要说这一切都是他的幻觉也不无可能。
然而他却斩钉截铁地说,自己在作品里写的「字字属实,毫无虚言」。
假设若桥说的是真的,那篇报导文学写的都是事实……那么,他是怎么运送尸体的呢?
事情越来越复杂了。若桥为何要杀害七绪?又为何故弄玄虚,在作品中安排「把戏」?
想要厘清这些疑点本就不简单,如今若桥已死,审判无疾而终,寻求真相将变得更加困难。
□□□
二○一○年九月某日——
我去了山梨一趟。
透过电视台友人的介绍,我联络上一位曾亲自采访该案的地方台记者,并和他约在甲府市内的电视台一楼咖啡厅见面。
这位记者去年刚被调到新闻台的采访中心,外表一本正经,年纪不满三十五岁。他愿意在不记名的条件下受访。
半年前他一听到消息,直觉这是自己调职以来的大案子,立刻赶到陈尸的别墅采访。他对这件案子很感兴趣,独自访问过不少目击证人和警方人士。
然而,案发数天之后,采访中心的上司却没来由地突然下令中止采访,这个调查被迫中断。由此可知,一定是有谁在背后操弄,本案才没有在全国性报纸上曝光。
因留着也没用,他把当时采访的影带、资料全给了我。言谈间似乎对打压采访的上司感到愤愤不平。
我从他给的资料中得到几个新情报。
●凶手本名为□□□□(※恕此处和其他报导一样不公布凶手本名),富山县出身,被捕时年为三十五岁。
●大学毕业后进入东京的影视编辑公司上班,并在二十多岁时离职,改当专写报导文学的自由撰稿人。后因罹患重病暂停工作,数年后回归职场。
●近年来因工作不顺,甚至曾为维持生计到征信社打工。
●没有兄弟姐妹,父母皆已去世,只在富山有远房亲戚。
若桥过去奉公守法,从未有过前科。实在难以想像这样的一个人竟会杀害采访对象、和尸体共度两周。他究竟为何会做出如此离经叛道之事呢?
我向那名记者问了同样的问题,他回答道:「若桥在侦讯时声称,自己是怜悯被害人为病所苦,才会想『尽快帮她脱离苦海』。但我觉得,他杀人后的一连串行动很令人匪夷所思。」
「警方有重新调查熊切敏殉情案吗?」
「因若桥采访的是七年前的『熊切敏殉情案』,所以警方也曾注意到这两个案件的关联性。不过他们并没有重新调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