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的句点,这无疑是对妻子永津佐和子的背叛行为。
和熊切一同寻死的,是他的秘书兼情妇A小姐,因A小姐目前仍在住院,至截稿前记者无法取得她的联系。本刊透过某个独家管道拿到熊切的亲笔遗书,以下为遗书全文——
「我不打算写寻死的理由。因为无论身处何世,人之将死都不需任何理由。」
簇新的纯白信纸配上熊切平时爱用的钢笔笔迹,字字刀头燕尾,笔锋劲利。据说熊切和挚爱的女性一同踏上不归路时,这封信就放在他的身旁。
「悖逆天意,我们决定自我了结性命。
我们只是深爱着彼此,她为我所着迷,我为※※(指A小姐)而沉醉,仅此而已。和相爱的恋人一同离世是何等的愉快,这是自然的真理,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我与她一次又一次地不断交合,然而,无论我们如何情深意浓,互诉情衷,即使翻云覆雨时几乎要融入彼此的身体里,我却还是看不到。看不到什么?心……
我想亲眼看看,人心中的模样。
仅此而已。
我知道这么做会给周遭的人带来多大的麻烦,但我俩决心已不容动摇。就算要和全世界为敌,我仍要与爱共赴黄泉。
就有如误闯沙漠而死的无名蝼蚁,又或是极尽繁华而亡的古老巨城,我不过是依循自然真理,腐朽而终罢了。
熊切敏」
「悖逆天意」、「与爱共赴黄泉」。
留下这些遗言,熊切为自己的人生画下休止符,成了不归之人。
警方在案发别墅中找到录有殉情全程的影带。本刊曾与警方交涉,希望能为读者取得该影片,却被他们以「家属不愿对外公开」为由回绝。
本案第一个发现者是隶属于「熊切娱乐公司」的M制作人。他回忆起当时的情形——
「一进到山庄,我马上发现情况有异。桌上有大片呕吐物以及大量安眠药包装。我在内部的日式房间找到紧紧相拥而眠的两人,怎么摇都叫不醒。我心想大事不妙,立刻打电话叫救护车。」
虽有M制作人的即时相救,却为时已晚,熊切仍在医院撒手人寰。
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这场外遇悲剧,将两人送向殉情之路呢?
对妻子的背叛,不被祝福的感情——是否才是将熊切逼上绝路的主因?
国外新闻专家兼媒体评论家唐泽悟对此表示:
「熊切虽然本身是影像工作者,却不断在『摧毁』纪录片。他的作品既激进又带有攻击性,是纪录片界的革命先锋,其表现手法隐藏着可能引发社会变革的惊人潜力。近期,很多国外评论家好不容易才注意到熊切的才能,可惜啊,真是太可惜了!我只能说,熊切的死对纪录片界无疑是一大损失。」
那么,熊切的妻子——永津佐和子现在心情又是如何呢?
本刊曾向永津的经纪公司邀访,无奈只获得这样的回应:「因事发突然,我的心情还很乱,因此无可奉告。」
女星永津佐和子因熊切的背叛而成了寡妇。曾经如胶似漆的爱人,如今却和情妇殉情而死,不知永津佐和子现在是以何种心情独守空闺呢?
案发当时,几乎所有媒体都像这家杂志一样,视此案为一桩「外遇殉情」,将重点放在天才导演和秘书的不伦之恋,两人如何走上殉情之路,遭受背叛的知名女星又有何反应……等等。
不过,也有媒体认为案情并不单纯。部分周刊、晚报臆测熊切并非死于殉情,而是被人所杀害。报导一出,震惊社会。
的确,熊切拍摄的纪录片将许多社会的黑暗面赤裸裸地呈现在观众面前,树敌众多也是无可厚非。
他的作品皆以真实人物、团体丑闻为拍摄主题,攻击炮火猛烈,毫不留情。他在《死槌》中谴责世界各国的一流企业;以《日出之国的遗言》一片彻底揭露日本政坛的腐败;《INU》则以杀人悬案的真相为拍摄主轴,挖掘警察机构的无能内幕。
有些媒体质疑这场殉情其实是一种变相的暗杀,背后黑手其实是黑道、右翼份子,甚至牵扯到海外黑手党、武器商人等非法组织。
当然,无论这些报导写得再怎么天花乱坠,都只是口说无凭。因为现场留有熊切的亲笔遗书,以及录有殉情全程的影带。
「亲笔遗书」和「影带」是熊切自杀的两大铁证,警方也因此断定熊切的死并非刑事案件。
二○○二年十二月,案发一个多月后,永津佐和子首度打破沉默,接受妇女杂志采访。以下节录自该杂志访问内容:
「至今我仍无法相信我先生自杀的事实。熊切他有家人,手头还有正在拍摄的纪录片,甚至还策划了许多今后预定拍摄的题材,很难想像这样的他会做出『自杀』这种愚蠢的行为。我先生是个展望未来的男人,他绝不可能亲手为自己的时间画下句点。」
这是事件发生后永津佐和子唯一的对外发言。从这份访问中可以看出,她和部分媒体一样,认为这场殉情只是假象,怀疑熊切是因为某些原因遭人杀害。
唯一知道真相的新藤七绪于案发两个月后出院,之后便杜绝一切媒体采访,对该案始终只字未提。
案发当时,所有媒体都一头热地报导相关消息,然而随着时间流逝,事情也渐渐退烧,就这么过了七年。
以上就是新藤七绪亲身体验的殉情案全貌。
接下来请容我说一点私事。熊切的纪录片是我的启蒙恩师,学生时代,我偶然在电视上看到熊切编导的纪录片节目,受到了不小的冲击,因此才会追随熊切的脚步,投身新闻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