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的家中。听到了类似争吵和物体碰撞的声音而冲进去的我,看到了从头部流出了鲜血倒在地上的母亲,以及手上拿着金属球棒站在一旁的男性。
而现在,他不带一丝犹豫的,挥舞着那沾染了鲜血的球棒朝我打了过来。
「雪!」
樱拉扯我的外套,身体朝后倒了下去。横向甩过的球棒前端划破空气掠过我的鼻尖。
为什么母亲会被杀。为什么他想要杀我。没有时间思考现在的状况了。一旦花时间去思考就会被杀。那样就没办法保护樱了。
短促的吸进空气,将注意力集中到眼前。男子咂舌接着再次举起球棒。就像是棒球的击球手一样双脚岔开沉下腰,双手握住球棒横向架在自己的面前。那副架势的话,球棒会从水平方向打过来。
我注视着了男性身体的动作。屈膝压低身体,朝着男性的腹部冲了过去。球棒从我的头顶擦过,突进带来的冲击让球棒从男子手中掉落撞在餐盘柜上发出了巨大的声音。
「你这家伙!」
失去了武器的男子朝我挥拳。我没有躲避。男子的手从我的脑袋穿过,只有袖口触碰到了我的脸。
「什么!」
男子惊讶的将手收回,他看着自己的手,接着又看向我。
「你这家伙,是怎么回事…」
我大概是处于一半活着,一半死去的中间状态吧。所以生物会从我的身体中穿过。没有生命的物体则能触碰到我的身体,我不知道自己如果被球棒打中的话会怎样。也不知道如果自己死去的话循环会有怎样的变化。结果或许只是回到同一天的早上。但是如果我不作出什么行动的话,眼前的男性肯定会想要杀死樱。
只有这一点,绝对,不能让他实现。
捡起掉在地上的球棒。上面沾染了从母亲身体中流出的血液,令人讨厌的触感从手中传来。双手紧紧握住球棒,举国头顶。
男性看着我脸上露出了毫无畏惧的笑容。
「哈哈,你想要杀了自己的亲生父亲么,你跟我还真是像的很呢,雪」
「…嗯?」
「你这家伙,就是青峰雪吧?倒在那里的女人就是你的母亲。而跟那家伙生下你的人就是我。你长大了呢,几岁了啊?」
混乱,仿佛有某个东西在强烈的扰乱我的思绪。
眼前的男人,是我的父亲?他不是樱的父亲么?
「请不要再说了…」
无视樱颤抖的声音男子还在继续。
「啊啊对了,因为你跟樱是双胞胎,所以年龄也是一样的啊。对了,樱现在是几岁来着的。哈哈哈,我给忘了」
力量从身体中消失。球棒从手中滑落,发出声音掉在了地板上。
我和,樱,双胞胎?
面对呆滞的我,男人脸上浮现出亲切的笑容同不断向我靠近。
「今天你来是要干什么?嗯?需要办一场派对来庆祝这感动的重逢么?」
「爸爸,请别再说了…」
「说起来为什么樱会跟你在一起?你们一岁的时候就分开了,互相应该不认识的才对。莫非双胞胎在不知道对方的时候约会了?那还真是杰作呢哈哈哈哈哈哈哈」
男子发出小声的同时抬脚,肚子被踢的我身体飞了出去。身体撞到了桌子,接着倒在了地上。脸上的表情因为至今为止从未感受过的剧痛而变得扭曲。
我看到他捡起了刚刚掉在地上的球棒。他拿着那个,朝着还站不起来的我走了过来。
必须要想办法做些什么。樱对我来说究竟算什么,她对我来说依旧是重要的存在。我想要保护樱。不想让樱手上。为此,就算要杀了对方也必须阻止他。
扭到身后的右手,似乎触碰到了某个冰冷的东西。视线看过去,那是碎裂的瓷质马克杯的碎片。巨大的碎片如尖刀般锐利,我紧紧的用右手握住。
眼前,男性举起了球棒。他的脸上,如今正浮现出无比喜悦的校庆。
我咬紧牙关,用尽浑身的力量将右手握住的尖利碎片朝着他的大腿刺了过去。接着他叫喊着蹲下了身体,用手捂住腿上的上号。还没完。这样下去之后他还会反击。会被杀。不管是我。还是樱都会死。所以,必须要杀了他。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像野兽一样发出咆哮,将手中陶质的刀刃不断向男子辞去。肚子、腿、手臂、胸口。骑在仰面到底的他的身体上,虽然他抵抗的朝我挥拳,然而他的手却从我的脑袋中穿过。我叫喊着,不断刺向他的身体。不断的。不断的。不断的。
「啊啊!啊啊啊!啊啊…」
身体的感觉消失了,手臂也没办法按照自己的意志活动。鲜血的腥臭充满了身体。视野还在摇晃。就算如此,也必须要杀了他,不然就会被他杀掉。
「雪已经够了!他已经死了!」
樱从背后抱住了我的身体,阻止了我奋力抬起的手臂。面前的男人已经没有了任何动静,周围是一片血海。呼吸变得混乱,自己的心脏狂跳不止。手中的陶器碎片滑落,掉在了地上。
因为恐惧和憎恨而变得一片空白大脑,冰冷的现实此刻渗透了进来。母亲的死。我和樱的关系。我所做的事情。所有的一切纠缠在一起逐渐转化为了绝望。
然后,接二连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