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虽然不是上课时间,可我能问您点问题吗?」
这尾音绵软齁甜,跟朵棉花糖似的,每挠我的耳朵一次,我那不争气的右胳膊和后背也会跟着哆嗦。按理说都见怪不怪了,可真到了我俩脱得只剩内衣、卿卿我我的时候,心虚感、内疚感却不降反增。压得喘不过气的罪恶感,害怕东窗事发失去一切的恐惧感,以及对自己的厌恶感,三者杂糅在一起,弄得我都快认不清现实了。
可就算我心里有着这等愧意,今天却也还是脱了衣服,也还是牵起了她的手。
也还是进了这间房,这间满是她香的房。
这都是出于我自己的意愿。
建立在无数的欺骗、谎言、借口之上。
这是背叛,背叛了所有一切,可即便如此,却依然如此。
因为我知道了有某种东西,能把泥泞的感情一扫而空。
「您今天是从哪儿过来的?」
「从哪儿……从家里来的……」
「您家是什么样的?」
声音和手指抚摩着脸颊,还用指尖逗弄了一番。看她这手法,还有这都快变成负数的距离,以及略带挑衅的笑容上扬幅度,就顿时明白她是想让我说啥了。我此刻的心情,如同孑然一身立于名为不安的荒野,回答时也躲着她的眼睛。
「家里有老公,他在等我回去」
这句话差点把我心脏的右半边给剐下来。真就胸口发闷,气喘吁吁。
而让我说出这话的人,却在那儿笑得心满意足。
「哦,您已经结婚了啊」
「这演的哪一出啊……」
「老师,您有看过色色的那啥吗?」
「听不懂……」
「好~可爱」,她调侃我,这腔调听着有点像个大人。
「……你看过了?」
「当时在盘算着和老师的第一次色色,所以就学了不少」
「毕竟我一窍不通嘛」,她撇开视线,似乎是有点难为情。
「再说了,老师您也是个外行人,直接向您请教的话您也头疼,对吧?」
「外行人……也对啊……」
我附和着,同时心想,原来她从那时候……是啥时候来着?总之,原来她从那时候起就已经在想象着和我……做,得知真相的我顿时天旋地转。原来她一直把我当作那种对象来看待,而我对此萌生出的念头又让我羞愧难当。
「经历人数是多少呢?」
「好啦,别闹了……」
「几人?」
她摩挲着我的胸口,这感觉,像是给身上敷了一层残雪,一下就来了个激灵。就算隔着内衣,可指尖和皮肤的温差还是让我哆嗦了起来,仿佛点亮了一盏灯。正是她,也唯有她,用手指催生了浑浊的温暖,而这股温暖,融化了我的嘴和常识。
「两人……」
唉,变成两人了。更无耻的是,我居然还有这种预感——如果第二个人就是最初的那位,那经历人数就不会变成两人了吧。
「其中一位是您老公吧,那另一位呢?」
「………………出轨对象……」
就算再怎么粉饰、再怎么回避,也掩盖不了自己的无耻。而且,搜肠刮肚之后,可能也就只有这个答案不会弄哭我吧。
她似乎对这个回答甚是满意,把身子压过来贴了个肌肤相亲,然后就这么看着我的脸。我差点儿就被她给扑倒了,被罪恶感增幅后的重力更是把我压得喘不过气,可都到这关头了眼睛咋还这么不老实,往她胸口、露出来的侧腹一阵乱瞄,我这人也太低俗了吧。迄今为止,我都没有发现自己会对同性的身体产生情欲,而且这情欲还把持不住,究其原因,可能只是我之前没遇到过『这种对象』吧。
「老师,您这发言也太重量级了吧」
「还不是你想让我说的嘛」
「和出轨对象做了多少次呢?」
「……不知道」
我真不知道。
「多得都记不清了,以后也会多得数不清,就算脑子废了哭着后悔了也还是戒不掉,不可能戒得掉的,永远不可能」
弄得好像是在哭诉一样,一口气说了一大通出来。
不对,我可能真哭了吧。可我在哭些什么呢?哭我自己是个窝囊废?
「抱歉,我不想弄哭您的」
她抱了过来,哄了哄我。洋溢着暖意,还有寒意。
纤细的四肢,将我环绕。这触感,有着与年龄相符的水嫩。
「抱歉,刚才那句可能也不是真心话。我很想抱紧您,可怎么说呢,同时也很想……欺负您弄哭您。自从喜欢上您以来,我整个人可能都不对劲了吧」
「………………………………」
就像这样。
只为了这孩子的温暖怀抱,我就把其他的重要之物扔了一个又一个。
「……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