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sp;我对学生的了解,仅仅浮于表面。但如果只是作为教师,了解这些也够了吧。
老公剪完指甲后,往我边上一坐,打开了电视。然后他把脸凑到剪下来的指甲前,用手指拨弄着,像是在确认战果。这看得我不禁笑出了声。
「咋了?」
「你咋跟猫一样」
「那我学狗叫学得超像」
也没人问你这个啊。
「那叫叫看」
可我还是被勾起好奇心了。他先得瑟了一会儿,然后自信满满地展示起了他的狗叫才艺。
「……………………」
这狗,上气不接下气啊。
「这狗是在争夺地盘吗?」
「我好久没表演了,水平有点退步了啊」
唔,老公托着腮自我反省。
「明天开始,我要努力练习咯」
「在单位里可别哦」
「你能再表演一下那个吗?对就那个」
老公像小孩子一样缠着我。「唉~」,我先是面露难色,可最后还是清了清嗓子,随了他的意。
这声音,稍有不慎就会串成牛蛙叫声,但我的嗓子还是成功发出来了。
我最擅长模仿的,是《我〇世界》里的僵尸叫声。(注:指的是《我的世界》,即《Minecraft》,一款经典的沙盒类电子游戏)
「哇~哈哈哈」,老公用满脸笑容打出了评分。
「简直就是原版,可以作为特长了」
「但也没啥机会给别人炫耀啊」
和教师同事们闲扯的时候,要怎么才能把话题拐到这方面啊?
之后,我和老公一起看了会儿电视,直到被脑袋压弯了的脖子发出阵阵哀嚎,才意识到撑不住了。
「我睡了」
我电视看到一半就已经心不在焉了。
「我去检查一下门锁了没」
「嗯。晚安」
关好电风扇,收拾好毛巾,然后我回了房间。我的房间就在客厅边上。
我和老公是分房睡的。在这件事上,倒也没觉得有啥不合适。我的房间挺小的,里面只放了化妆台和床,最里面还有个狭小的壁橱。因为位置关系,在床上翻个身,时不时就会和化妆镜里的半张脸打个照面,然后被自己个半死。在一片漆黑里,看到和自己长得差不多的人型生物,这可比想的要恐怖多了。
我坐在这张化妆台前,抹着保湿面霜。以前,老公曾问我「每天化妆啊保养啊,麻不麻烦」。另外,虽然我没问,可他还补了一句「顺便一提我觉得刮胡子好麻烦」。我回了句「已经习惯了,我想保持美丽」。他听了以后,来了句「原来如此」,表示理解。
显然,我俩在价值观和判断选择上,也不可能全都契合。
不过,当我特别想睡觉的时候,也确实会觉得化妆保养挺折腾的。
我一边回想着他每天早上刮胡子后的那副样子,一边把睡前的护理一步步做到位,然后钻进了被窝。
上床后,我把手脚稍稍一伸,让自己陷在床上。疲劳结成的丝线逐渐蔓延,遍及全身。床垫全盘接受了我的体重和疲劳,带来难以形容的快感。虽然还没睡着,但好像已经能听见自己睡梦里的呼吸声。
一闭上眼,各种情景互相交错。思绪也被沙暴卷得七零八落。才刚回顾了一下教学场景,突然又急着想知道小说的后续。莫名其妙的幻想角色在脑海里飞跃,随后又不知以哪个陌生人的视角眺望水面倒影。
梦与现实的交界,如同缝合之处崩裂,将我卷落。
之后的,就更没有条理了。
想起了站在墙边的户川同学。
看到了被我追赶的户川同学。
她离去的脚步,像是玻璃碎片。
还是先睁开眼吧。我盯着天花板,默默等待大脑重启。
户川同学络绎不绝,这是闹哪样啊?
我试图拨开眼前的景象,就像摘掉眼镜那样,结果差点碰到眼睛那块。我可是废了好一番工夫才涂好面霜的啊。
可能,是这一天的末尾发生了不寻常的事,所以才印象深刻吧。
它甚至撬动了坚若磐石的睡意。
「……有这么夸张吗?」
我嘟囔着。不知为何,有些焦躁。
想吹吹冷风。
这样我就会浑身哆嗦,满脑子只想着被窝了。
眼睛往边上一瞥,和镜中的自己四目相对。我理解不了自己在想些什么。不过,把注意力放到视线上面之后,又逐渐冷静下来了。准确说,是装作冷静。
睡魔似乎被勾过来了,趁此机会,我赶紧拉起被子蒙好脑袋。
闭上眼睛。
睡吧。睡个好觉,放空大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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