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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灯的红光照着挂有丹砂神社名牌的鸟居。这里没有多少摊位,也远离祭典音乐的声音。
「境内那边还有什么东西啊?」
「啊——炒面之类的……」
当佳纪和「光」聊着这些,就要穿过鸟居的瞬间——现场发出一道宛如玻璃碎裂的扭曲破碎声。
这不是祭典音乐。也不是享受祭典的人们的声音。
是一种拒绝某物的声音。
「什么……」
只见「光」站在鸟居的另一侧。薫歪着头问他怎么了,他却只是看着自己的手掌什么也没说。
接着他的眼睛静静地望向鸟居。
刚才那是什么声音?为什么「光」无法穿过鸟居?即使不去仔细思考,佳纪也心知肚明。
「啊…………抱歉,我想去厕所。你帮我买我的份吧。」
这么说着,「光」转身离去。他用力握着右手掌,头也不回地远离鸟居。
临走时,佳纪看到「光」的嘴角因烦躁而扭曲。薄薄的嘴唇也动了动,好像说了句:「真碍事。」
2
参拜道路那边在祭典音乐的陪衬下热闹不已,但是那些隐约能听见的热闹,也因为武田一敲打矮桌并吼了一声:「我就说了!」而烟消云散。
三笠彻原以为武田手边的茶杯会翻倒,但是茶杯只是晃了一下就恢复原状了。
「原因就出在忌堂家的晃平死掉后,没人管后续该怎么处理吧!」
三笠将手交叉在胸前沉默不语。他实在很佩服武田敢在别人家这么大声斥喝。
武田身为首立的地主,比三笠这个丹砂神社的神主还要注重村中传统。
说得难听一点,是被束缚了,不过这点自己也一样。三笠失落地这么想。
「说是这么说啊……就算要接手忌堂管的事情,也没有人知道详情吧?虽然晃平的儿子失踪一个星期之后回来了,八成没有完成仪式吧。」
「晃平说过『这种事情不是长久之计』……难道时候终于到了吗?」
即使武田提出疑问,三笠也无法给出明确的解答。
沉默导致武田越发焦虑,于是他将视线对准从刚才开始就不讲话,只顾着喝酒的另一人——松岛义彦。
「你在这种时候也抱着酒不放啊?真是个老滑头。」
「哎呀,哈哈!我想喝着威士忌苏打调酒升天啊。」
别看这位脸红通通、话也说得不清不楚的松岛是这副德性,他好歹也是松岛制材所的社长,是肩负首立林业、位居中枢的男人。
他从以前就是个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悠悠哉哉、毫不紧张的男人,不过一旦喝了酒——尤其是威士忌苏打调酒——办事效率就会增加。就算是这种严肃的聚会,他还是带着烧酎的酒瓶与会。
「我说啊,那东西真的不在山上了吗?说到底,那东西真的存在吗?」
「蠢材!」
无法忍受的三笠抢先武田一步怒瞪松岛。
「那东西自古流传至今,是首立的『业障』。身为这块土地的居民,就必须生生世世将其关在这里。否则再这样下去,不只松浦家,全村都会出大事……」
为什么松浦婆婆会死?为什么会是松浦家的人?这点三笠也搞不懂。
只不过,要是放任事态发展下去,一定又会出人命。唯有这点,他非常肯定。
如今忌堂晃平不在,自己、武田,还有松岛,他们都必须着手阻止那东西,这也是他们的职责。
三笠从鼻子呼出一大口气,并且看向武田。
「一,你联络田中了吗?」
「……联络了。我很不想拜托他,但是现在顾不了那么多了。」
武田沉痛地颔首,眉间卡着巨大的皱褶。小小的汗水顺着皱折往下流,不知那是冷汗,或者纯粹是这个房间太热了。
说实话,三笠也不想和田中那么频繁地打照面。毕竟那个男人既然答应要来,简单来说就代表灾祸已经降临这块土地了。
「没错,顾不了那么多了。」
3
「奇怪?薰呢?」
佳纪一手拿着刨冰,在远离参拜道路的堤防等待,「光」很快就出现了。
虽然听得见摊贩的叫卖声,或许是风向的关系,无论是香肠的香味,还是棉花糖的甜味,都没有飘到这里来。
取而代之是一旁小河的青草淤泥味。
「她去买腌小黄瓜,顺便去跟妈妈要钱了。」
佳纪递出刨冰说:「来。」紧接着「光」便开心地大喊:「太棒了,谢啦!」然后坐在佳纪身旁。蓝色夏威夷糖水在室外灯光下,变成了暗蓝色。佳纪的柠檬口味刨冰则呈现深绿色。
「我一直很在意一件事情耶~蓝色夏威夷到底是什么口味啊?」
「也没有什么口味,刨冰的糖水好像都是同一种滋味。」
此话一出,想当然耳,「光」发出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