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剑烂武斗祭篇 第五章 无心的兵器

/>   「…………」

  「所以我才没有告诉兄长大人,你赶去救援罗纳克男爵的事……说不定我的心中某处希望你能遭到巴尔蒙克侯爵的毒手……」

  爱莲像忏悔原罪的圣教徒一样,一脸悲痛地编织这番话。

  「…………」

  「我不该自称王室的藩屏,不,我连身为兄长大人妹妹的资格都没有。我出于自己的嫉妒心,变成最差劲的人,这个事实虽无法抹除,但我会以艾斯塔克家之女的身分,以里希特•艾斯希尔克妹妹的身分,将这把剑献予你。」

  爱莲说完这句话后,将眼前的哥布林一刀两断。

  爱莲坦率地说出自己的心声。听到这句话的亚莉亚,心灵彷佛受到了净化。

  王室和政界是隐藏自己内心、尔虞我诈的世界。那是一个用小孩般的感情和虚荣来贬低对方的世界。

  在那样的世界中,能够坦率地承认自己的负面感情,如实吐露心中的想法,是多么令人高兴的事。

  自己能像这样彼此谈心的人,只有女仆玛丽而已。

  玛丽是亚莉亚此生最好的朋友,她觉得说不定爱莲也能成为那样的存在。亚莉亚也坦然地说出自己的真心话:

  「爱莲小姐刚才说很羡慕我,而我也有同样的感受。」

  「亚莉亚罗瑟殿下也和我一样?」

  「是的。我很羡慕你从小就陪在里希特大人的身边,很羡慕你有个像里希特大人一样的哥哥,我也羡慕你那自由奔放的生活方式。」

  「原来我们都羡慕彼此啊。」

  「是啊。扎根于大地的大树羡慕在空中飞翔的鸟儿;翱翔天际的鸟儿羡慕伫立在大地上的大树。」

  「说不定人们总是追求彼此所没有的东西。」

  「是啊,或许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就彷佛太阳和月亮一样。」

  爱莲对这句话表示认同。

  亚莉亚罗瑟是如同太阳般开朗的存在。她经常笑容满面,向周遭的人散播幸福。

  反观里希特就如同月亮般的存在,他低调地在一旁静静守护重要的人。

  月亮和太阳绝不会相遇,却又需要彼此。

  月亮反射阳光才能夸示自己的存在;而太阳的光覆盖在月亮之上,才能让人察觉到它的光芒。

  爱莲细细咀嚼着亚莉亚的话语。

  亚莉亚也仔细聆听爱莲的心声。

  两人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心意相通。

  彼此都产生一种心情,宛如她们是交谈了几千个小时的朋友般,又或者是因为有里希特,亚莉亚与爱莲才相互成为仅次于里希特的重要存在。

  萌生羁绊的两名少女。

  人类一旦为了某人战斗,有时力量也会骤增数倍。

  前阵子里希特之所以能战胜恶魔,就是多亏了这股力量。

  他的妹妹爱莲也具备同样的特质。

  为了亚莉亚而挥剑时,那股力量会增加好几倍。

  爱莲舞动手中的剑,使得袭击军节节败退。

  本以为爱莲能够就这样主宰战场,而那里却出现一道危险的人影。

  爱莲细细打量那个人影的真面目。

  没想到站在那里的,居然是现在应该在剑烂武斗祭出赛的人物──

  「什、你为何会在这里──」

  爱莲提出这样的疑问后,接着说出这个世界上自己最爱之人的名字。

  †

  在妹妹成功救援之时,她的哥哥却陷入困境。

  我使出第四十六次斩击,人造人却毫发无伤。

  每次受到攻击,人造人的身体都会自动修复。

  他们彻底展现出超乎人类,不,是超乎生物的回复力。

  「是打不死的怪物吗?」

  其回复力之迅速,甚至连说出这句话都显得多余。

  然而,我除了施加斩击以外别无他法。因为若没有利用攻击施加压力,就会遭到对手攻击。

  不,正确来说,我已经承受过好几次攻击了。

  身上的制服被划破,鲜血不知从何处渗出。

  尽管避开了致命伤,但接下来有可能会遭到致命一击。

  我的斩击明显变弱,动作也变得迟钝。

  虽然攻击力和魔力是我占上风,但我是人类,不具备怪物般的回复力和体力。第四十七次的攻击,草率得连自己都觉得悲惨。

  两个人造人躲都没躲,就徒手接住我的斩击。

  「以人类来说算打得很不错了。」

  「是啊。」

  「实验数据也到手了,差不多该收拾掉了吧。」

  「赞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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