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的实力差距大到这辈子都赢不了吗?』
「没错,我想世上大概没有剑士能打赢那个男人吧。」
我瞥了一眼圣剑提尔锋──即便拔出圣剑使出二刀流,我也不认为能和父亲并驾齐驱。如果我能同时将『千』把神剑运用自如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但那只是充满在妄想症病患脑中的美好幻想。
因为我是现实主义者,所以我只能摸索以现有战力在决斗中获胜的方法。
「若将提儿比喻为刚剑的话,那么格拉墨就是重视锋利度的柔剑。」
我像是自言自语似地说出剑的特性。
想要最大限度地发挥格拉墨的潜力,我想施展拔刀术应该比较合适。
因此我刻意不拔出格拉墨,而是将漆黑的刀身隐藏起来。
(机会只有一次,就在一刹那。)
父亲虽然无法使用神剑,但他的剑术堪比剑圣。凭我的拔刀术,他大概看过一次就能应付;但反过来说,我也有一次机会。这个世界的神剑使少之又少,父亲不可能知道魔剑格拉墨那有如飞燕般的轨迹。若能从中找出活路,把所有的力量放在最初的一击上,或许仍有胜机。
我如此思考,朝把剑尖对准我的父亲踏出一步。
父亲不动如山。
就有如双脚扎根在大地上一般,轴心丝毫没有偏移。
对剑术有几分瞭解的人,应该立刻就能理解其厉害之处吧。父亲的剑术中蕴含着某种与天然无心相通的东西。
我的心中产生一股朝高山挥砍过去的焦躁感,但拔刀的那一刻便再也无法回头了。我带着斩杀父亲的觉悟完成拔刀术的整个动作。
拔剑的声音还来不及传到自己的耳里,剑就已经脱鞘而出。黑剑以刹那的速度获得解放,径直朝父亲的脖子挥去。
速度之快宛若飞燕。如果是一般骑士,可能连剑闪都没看见就人头落地了,但父亲却以最小的动作避开这招,并用超越格拉墨的速度朝我挥剑。
一般来说,剑技的极致是要做到「后发先制」,但父亲即使以「后发后制」的动作,也能从容不迫地打败我。
他以超越飞燕之上的速度放出剑闪,剑在我的脖子前停了下来。
我带着杀意挥出了剑,这个男人却在手下留情的情况下将我压制住。
这场决斗以我落败作收。
妹妹一脸担心地立刻冲到我的身边关心我,她并没有责怪我输了这场决斗。或许是妹妹的温柔和高贵使然,她打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与父亲为敌,毅然地决定听父亲的话回艾斯塔克。
然而,她的决心却以徒劳告终。
因为在决斗中获胜的父亲竟说出意想不到的话。
「──嗯,在新娘科上课的新娘多如繁星,在魔法剑士科上课的新娘感觉也不坏。爱莲,你要成为独一无二的新娘。」
泰修斯说的这句话,等于认可爱莲继续就读。
我们兄妹对这意外的结局瞠目结舌,但父亲也不忘对孩子们施加考验。
「你们似乎想参加剑烂武斗祭对吧。我不允许艾斯塔克家的人失败,如果落败的话,我会立即将你带回城里。」
语毕,父亲跨上巨马,随即扬长而去。
骑士和仆人们连忙紧随在父亲身后。
我怀揣着难以言喻的心情目送父亲离去的背影,家臣们似乎也有同样的心情。
当里希特完全消失在视野后,家臣们对泰修斯提出疑问:
「泰修斯大人,这样好吗?」
「你指什么事?」
「是大小姐的事。您不是常说,爱莲小姐是您唯一的女儿,必须找个好人家把她嫁过去吗?」
「疼爱女儿的这份心情丝毫不假,所以我才让她留在学院。」
「的确有不少将来可能成为大小姐伴侣的大贵族在这里就读。」
「不是大贵族也无妨。不,说不定是即将成为大贵族的男人。如果是那家伙的话,说不定能协助公主殿下成功上位──」
泰修斯的声音非常低沉,连家臣都没能听见这些话。
「不过,公子还真是让人伤脑筋。他不但把艾斯塔克搞得鸡犬不宁,甚至离家出走,给自己的妹妹作了不好的示范。」
「是啊,蜜涅瓦和那些蠢儿子真的很烦人。」
泰修斯自顾自地说着,没有附和骑士的话。
「我并非出于慈悲和怜悯之心才原谅他们的任性。我一直教导他们别像孩子一样吵着要糖吃,任何事物都要靠自己的力量赢得,而他们只不过是实践这个教诲罢了。」
「此话从何说起?」
泰修斯拿出腰间的剑来说明一切。
用秘银打造的魔法剑上出现一道裂痕。
「什、莫非这个是!?」
「对,是那家伙留下的裂痕。」
「公子的拔刀术竟能碰触到您的剑。」
「不错,不仅碰触到,还破坏了真银材质的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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