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发少女的武艺高强,她大概是切身感受到我那精心算计后所做出的惊人行动吧。只见她垂头丧气地说着:「我输了。」同时松开手上的大剑,承认自己的失败。
看到她的样子,我不由得发出钦佩不已的赞叹声。她说自己是巴尔蒙克的女儿,所以我原以为她是那种死不认输的无赖,但没想到她的性格其实十分豪爽。甚至给人一种穷究武道之人才有的清爽感。
我忍不住问她的名字。
「你叫什么名字?」
和这个少女的相遇让我有种特别的感觉。
红发少女似乎也有相同的感觉,她既没有反抗也没有退缩,很干脆地报上自己的名字。
「我的名字是巴尔蒙克──希丝提娜•巴尔蒙克。」
「你报上姓名时,干嘛露出一副吃下虫子的苦涩表情?」
「不能自称冯是一种屈辱。」
「原来如此,你很向往成为贵族吗?」
「我只是想被认可为巴尔蒙克家的一员!」
原来如此,所以她才会和我冲突,对魔剑格拉墨如此执着。我总算明白了,看来她似乎很鄙视坦然放弃艾斯塔克之名的我。
「……也罢,我也不是不懂你的心情。」
从古至今都一样,庶子就是不受重视的存在。就连要继承堪称传家之宝的神剑,可能性也微乎其微。她似乎希望借由正式继承神剑一事,确立自己在巴尔蒙克家中的地位。
(──和我的生存方式完全相反啊。)
虽然我也是庶子,但我对艾斯塔克家已经没有任何留恋了。如今我再也不想透过讨父亲和兄长们的欢心,来改善自己在家中的处境。但是,对她而言,巴尔蒙克家似乎就是一切──
她落败后那副懊悔的表情,在我的脑中迟迟挥之不去。
(──要是我故意放水,这个女孩会高兴吗?)
正当我如此思考时,少女开口了:
「精彩的剑技,你的剑技说不定可以媲美特待生十杰的前几位吧。」
「只是碰巧罢了。」
「既然在决斗中落败,那么就任凭你处置吧,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这个国家确实有规定,决斗中死亡不得以杀人论罪。不过,我们的决斗早就结束了。」
「你要饶我一命?」
「我可没那么宽宏大量,只是不喜欢在战斗后见血。」
语毕,我把短剑收进剑鞘,但希丝提娜却无法接受。
「明明是我主动挑起决斗,却反而受到如此慈悲的对待,这岂不是有损战士的名誉?对了,你是男人吧,我的身体就让你任意玩弄吧。」
「…………」
这句不知所以的话,让我不禁哑然失声,只见希丝提娜开始褪去制服上衣。她将脱下来的衣服整齐地叠在一旁,可见她具备很好的教养,但问题不在这里。
「别干傻事了。」
「我在决斗中落败,就算受到凌辱也无怨无悔。」
「别把我和那些下流的盗贼混为一谈。」
「女仆教过我,她说男人都是野兽。」
「那是什么思想偏激的女仆啦……算了。总之,你别再脱衣服了。」
解开衬衫钮扣的希丝提娜重新穿上制服的上衣,并用像是叫我别盯着她的胸部看的语气问我:
「你真的不要吗?」
希丝提娜翻开制服,刻意突显自己的胸部,但无论受到怎样的诱惑,我都没有屈服。她口中咕哝道:「真奇怪的男人。」却没有对我表示感谢或信任。
「我不认为这件事有欠你什么,倒不如说是你太天真了。」
「我也这么认为。」
「不过,我确实承蒙了你的慈悲。总有一天会奉还这份恩情,我也不会偷袭你。」
「那真是太好了。要是从早到晚都被突袭,这种宿舍生活也太难受了。」
「不过,在要回神剑之前,我会不断向你挑战。」
「好啊,我也会继续锻炼自己的,如果我们都能穷究剑术之道就太好了。」
「──在那之前,这把大剑就是我的搭档。」
希丝提娜重新提起大剑,将它系在自己的背上,便兀自离去了。
她的脚步没有丝毫留恋,但圣剑提尔锋说,我似乎立了个里希特Flag。证据就是当她进入建筑物的暗处时,会探出头来确认我的情况。
事实上,她刚才离开后也从建筑物探出头往我这边眺望。我装作没注意到这件事,默默地清理决斗现场。
†
我虽然过着如此忙碌的学院生活,但周遭的种种事物让我感到相当充实。
住在艾斯塔克城时,我就像在躲避家人一样过着孤独的日子。至少在这所学院里,做任何事都不用再看别人的脸色,生活过得十分惬意。
「比起过着担心被暗杀的日子,或是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