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确信自己可以在确认第二段发动之后,施展出凌驾于这一击的拔刀术。
(……这代表他在拔刀术这方面比巴尔蒙克侯爵更胜一筹?)
领悟到这一点的我,只能像死心了一样使出第二段──并没有。这种试图逃避的一击,不可能对拔刀术的达人奏效。第二段一定要命中!我以这样的气势,拔出左腰的魔剑格拉墨。
「喝啊啊啊啊啊!!」
这是裂帛般的气魄,是赌上性命的一击,但就算是燃尽灵魂的一击,不能超越对方的速度就没有意义。那家伙用比我更快的动作使出拔刀术,加上直到刚才为止吸收的我的攻击力,施放了『飞燕返』。
这一击以如同燕子一般的轨道瞄准我的喉咙,假如是没有防御魔法阵的战斗,这就是致命的一击了。不,就算有防御魔法阵,这一击也足以砍下我的脑袋,却被我躲开了。
短短一瞬间,就在刹那的一刻躲开了。那一瞬间,政宗的从容彻底崩溃,但尚未分出胜负。飞燕的拔刀术虽然落空,但对方同样也有第二击。
从斜下方施放的一击呈现飞燕般的轨道,并弯曲成直角,准确地朝我的头部追击而来。
通常这一击就能够结束一切,但我的神经正处于亢奋状态。强敌的一击、生死交关点燃了我的生存本能。等回过神来,我已经扔下格拉墨,双手扛着艾坎札克斯。
「怎、怎么会,居然还有第三段……」
政宗惊讶得说不出话。没料到大剑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他,似乎有点来不及反应。
从古至今,被杀个措手不及的战士都非常脆弱。
我的大剑比那飞燕般的第二击还要快零点几秒接触到那家伙的身体──并没有。
我虽然折断了那家伙的五郎入道正宗,但完全没有碰到他半根手指。
意识到落败的政宗高声呐喊:
「这是为何!为何把剑停下!直接挥下去不就是你赢了吗!」
觉得自己受到同情的政宗显得非常激动,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取而代之地走向防御魔法阵的产生装置。
我把手放在产生装置上,将魔力输送进去后,在空中投影出文字。
六○四错误。
「居然是六○四错误……?」
「看来你知道意思。」
「……是的。」
「六○四错误是原因不明的故障。如果刚才进行攻击的话,防御魔法阵不会发动,而你会被一分为二。」
「……唔。」
「我不想变成杀人犯。这场比赛可以算是我赢了吗?」
「……我知道了。我虽技不如人,但绝非卑鄙之徒。我愿意认输。」
政宗垂头丧气地离开了决斗广场。他离开之后,希丝提娜走了过来。
「你竟能在决斗中发现故障。」
「要利用周围的一切,这就是浪人流剑术的心得。」
「随时观察周围的意思吗?」
「不错。」
「哦,那剑术真了不起。不过,居然在这么妙的时机发生故障。」
希丝提娜觉得有点奇怪。虽然大家都叫她蛮力女,但她的直觉似乎很敏锐。
「你发现到重点了。我刚才把魔力输送进去的时候试着进行了反组译。」
「反组译?」
希丝提娜露出「那可以吃吗?」的表情,我向她解释那个不是食物。
「组译是组装的意思,而反组译是拆解的意思。」
「嗯嗯。」
看来这么说她还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于是我又解释就是拆开来进行分析。
「当时我试着检查故障的原因,发现明显是人为造成的。」
「换言之,是有人动了手脚让它坏掉的吗?这可不能等闲视之。只要一不小心就会闹出人命耶。」
「是啊。」
「可是,性命竟会受到如此程度的威胁,看来里希特做人很失败嘛。」
希丝提娜爽快地大笑,但我没有跟着笑。
我不想拿自己的生死开玩笑──并不是这样。
对于自幼生命就受到威胁的我来说,拿性命相搏根本是家常便饭。我之所以没有笑,是因为我的推理和希丝提娜的感想『完全相反』。
「…………」
我稍微思考了一会儿,但总不能一直站在决斗广场上。我没有带爱莲和玛丽来,她们应该会担心吧。
不,那两个人肯定对我的胜利深信不疑,搞不好已经开始准备庆功宴了。
因此我顺道邀请希丝提娜一同参加。
希丝提娜回答:
「我没有要跟你混熟的意思。」
虽然她哼的一声别过脸去,但当我告诉她玛丽是烤牛肉的高手时,她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搭